封温舟得了消息,就赶过来了。
一进来,就见顾屿时站在那里,和被淋湿的丧家之犬一样,总归,封温舟看得很不顺眼,他厌烦道:
“喂,卖惨也该有个度。”
顾屿时回头看他,封温舟这才看见他眼睛有点红,猜到了什么,封温舟皱了皱眉,但也没什么意外。
他懒得管顾屿时的情绪。
哭了又如何?
封温舟压根不想给眼神,但他心脏处闷闷的,让他很不舒坦。
他都要烦死顾屿时了。
自己难过,躲起来难过不就行了?非得来招惹他阿妹?
心底暗骂没一个好东西,然后,他看向顾屿时的眼神越发冷了。
顾屿时也看向他,只说了一句话:
“谢祝璟不行。”
封温舟皱了皱眉,没有不把这句话当回事,想起谢祝璟和阿妹的婚事,他眸色冷然了些许:“此话何意,说明白。”
顾屿时的声音很冷静,还有点沙哑:
“他无父无母,却非是孑然一身。”
封温舟听出了什么,和谢祝璟定亲,侍郎府自然是将他的关系都调查过,他有些狐疑:
“若我记得不错,他在世的亲人只剩下一位舅家表妹,而这位表妹也已经嫁人。”
顾屿时抛下了一个消息:“不久前,他的那位表妹丧夫归家了。”
封温舟微微沉了沉脸:“在我看来,谢遇之不是什么重情重义之人。”
“但他重视他的生母。”
都是自幼丧父,但谢祝璟和他的处境截然不同,他没有一个同胞兄弟,也没有一个家族的期望压在肩头,谢母一人将他拉扯大,期间受了不少苦楚,莫说后来还供其读书。
可以说,谢祝璟最在乎的人就是他的母亲。
不过,在他乡试后中举后,谢母就撒手人寰了,子欲养而亲不待,这也是谢祝璟乡试后沉寂了数年的原因。
谢祝璟幼时的经历造就了他的性格。
而他舅舅家也是谢母后来能提供谢祝璟读书的重要原因。
顾屿时抬头和封温舟对视,他一针见血:“他会爱屋及乌,这一点就够了。”
封温舟已经彻底冷了眸子:
“你是说,他的这位表妹会影响到阿妹?”
顾屿时没有再继续说。
前世,谢祝璟的这位表妹就来京城投奔了他。
他早在一开始就说过,即便不是他,谢祝璟也不合适封温玉。
室内,锦书和书瑶慌忙跟进来伺候,见自家姑娘呆坐在这里,锦书担忧地喊了一声:“姑娘?”
封温玉骤然回神,她偏头,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闷声嗡嗡不清:
“他呢?”
锦书和书瑶对视一眼:“被二公子带走了。”
二哥?
封温玉抿唇,下意识地从楹窗朝院门处看了一眼。
与此同时的京城,谢家也迎来了一位客人。
客人坐着一辆朴素地马车而来,有人下来敲响了门,看门探头看了看,瞧见了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她像是在守着孝期,一脸柔弱和疲倦,眼角似乎还挂着泪意。
守门的一脸纳闷,瞧见女子的发髻,不由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