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容宁轻轻打断她,勉强笑了一下,“我若真出事了,与你无关,你才能安稳。”
小春怔了怔,红了眼圈,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多说,只闷声道:“那你自己多小心些。”
容宁点了点头,眸中浮起些许不易察觉的暖意,拍了拍她肩头。
小春终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目送她影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容宁才回眸望向自家院门。
门扇紧闭,院中静谧得没有丝毫声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仿佛过往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她指尖微颤,脚下却迟迟迈不出去。
在门前站了良久,她终是深吸一口气,缓缓抬手,推开了门扇。
老旧门轴极轻的“吱呀”一声,划破沉寂。
就在门扇开启的瞬间,院中一阵微风拂过,落叶翻飞。
柴房屋顶的两道黑影,在风起的一瞬,鬼魅般消失无踪。
“你回来了。”
忽地一声轻唤。
容宁心头一跳,脚步下意识一顿,望向院中。
只见不远处,穆琰静静站在柴房门前,青衫玉立,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仿佛将他自阴影中彻底照亮
柴房屋顶已然修葺完好,瓦片铺得整整齐齐,隐约还能闻到新泥新木的气味。
他一手负于身后,另一手随意垂落在身侧,神情沉静柔和,似乎已等候她许久。
容宁怔怔地望着他。
他没再说什么,只静静地看着她,眸光如春水涟漪,令人心跳陡然加快。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像是推开了一道门,不只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也推开了什么再也关不上的东西。
第19章荒唐
容宁怔忪望着柴房的屋顶,足足看了好几息。
瓦片铺的整整齐齐,新梁替换了原本的断木,就连屋檐下剥落的泥灰也重新抹过,整个屋顶像是都翻修了一遍。
她张了张口,哑然半晌,终是不可置信地望向他“这是。。。。。。你修的?”
穆琰抬眼,淡淡“嗯”了一声,似在应付一件极微不足道的小事。
容宁愣了一下,快步走到柴房跟前,仰头细看那根新换的横梁。那木料鲜亮粗壮,足比她腰身还宽,怎么看都不像是轻省的活计。
她迟疑皱眉,“你伤的那么重。。。。。。能搬动这么粗的木头?”
穆琰闻言一顿,眸光闪了闪,忽地抬手掩唇,猛烈咳嗽了起来。下一瞬,他脚下虚浮站不稳似地,身形晃了晃,就要往一旁倒去。
“哎!小心!”容宁惊呼,顾不得手里的篮子,转身一把搀住了他。
穆琰虚弱靠在她纤薄肩头,呼吸轻浅,一副随时会撑不住晕厥过去的模样。
“你这是图什么?”她忍不住埋怨,“身子还伤着,急这些做什么,再扯裂了伤口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