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第几次时,舒穗偏过了头。
赌气。
舒穗退出“心动”行列,盯着白墙发呆。
于清岚撞了撞她,见她没反应,又拉她的手,咕噜地说:“你怎么不看呀!你和他认识吧,上次看见他找你说话。”
舒穗跺脚:“你乱七八糟说什么呢。”
“你们关系不错?”于清岚笑笑,肯定了这个问句,“能不能帮我递东西呀?”
东西,无非情书和礼物。
舒穗无奈:“他和陈意峥是朋友,我们不是被记名字了吗?陈意峥让他传话。”
为了避免颇有误会的行为,她随口编了一个由头,以此来划清和敬鹤凌的界限。
“哦。”于清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绝望,她调整好心态,更换目标,“那能不能帮我给陈意峥递东西?”
……
逃不掉了是吧。
舒穗转转眼珠,眸光乱闪,难以自抑地看向伏在办公桌前的男生,喃喃道:“也不熟,你自己去嘛。”
敬鹤凌手里握着笔,定住心神,在印满铅字的试卷上写写算算,低声与老师交谈自己的想法。
他一心二用,分出部分留意女生的目光。
“他是不是在看我们?”
“好像是哎!嘿嘿,幸好我涂了变色唇膏。”
“天呐,为什么文科班没有转校生。”
……
似有被发现的心虚。
舒穗错愕,摆正脑袋。
敬鹤凌勾唇,并未忘记正事:“老师,我觉得这套卷子难度较大。这题和这题需要用到数形结合思维,可能对高三进行一轮复习的同学更合适。”
舒穗早已收回目光,敬鹤凌扭头目光落在女生的侧颜,小翘鼻带着高傲。他继续说:“我学习成绩一般,转到市一中留了一级,老师,您下次别为难我了,很多我也不会做。”
老师慈爱地笑了笑,知道这是敬鹤凌的谦虚之言,点点头:“不会做才要学,最近上课感觉怎么样?”
敬鹤凌转学办理得很低调。一个平平无奇地早晨,校长接到敬骋电话,寒暄过后喜笑颜开,双手欢迎,保证安排敬鹤凌进入高三实验班,尽快让他适应新环境新进度。
敬骋直言孩子需要打磨,教育资源、学习节奏和进度差距大,别去高三,留在高二吧。
某个晚上,敬鹤凌刚下晚自习,便被父亲接走。
他成绩优越,父亲总想带他“见世面”。生意场上觥筹交错,烟雾缭绕的包厢里捧杯喝彩,他是话题的中心,是父亲的骄傲。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敬骋就有意让他接触生意上的事情。敬鹤凌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不喜欢强迫,不喜欢做讨厌的事。多次拒绝,敬骋不高兴,就教育他。
母亲心疼他,次次在深夜拦下带他出门做谈资的父亲。久而久之,矛盾越积越深,扯到八杆子打不着的品行上。
在敬骋眼里,就是吃顿饭的功夫。
他是父亲,怎么会害了敬鹤凌?
这位泡在蜜饯里的少年被发配“边疆”,敬鹤凌头也不转地走了。到云津市的第一晚,奶奶打电话将父亲骂了个痛快。
恶气已出,敬鹤凌接受、享受新生活。
……
“老师讲得好,也很照顾我。”
老师喝了口茶,摘下眼镜,略微可惜地摇摇头:“阴差阳错哈哈,你学习之余可以继续看看强基计划,明年呢,会有数学竞赛,学校有意派你参加。虽然说学校没有开班能力,但你需要,老师一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