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模样实在无攻击性,好似撒娇的布偶猫。
敬鹤凌放下手机。
他调整目光,严肃地看向女生:“舒穗,我不是故意弄坏你的帆布包,抱歉。”
视线交织,舒穗被他眼底的炽热灼伤。她咬唇,鼻尖一热,整个人定在原地,耳朵嗡嗡作响,热浪在心底翻涌。
没想到敬鹤凌会执着地道歉。
她猛地蜷缩手掌,指甲狠狠地扣在手心。
这朵长在雪山悬崖上的向日葵,淬过毒吧。
“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么?”
舒穗垂眸:“因为……那个帆布包是我上美术课,老师赠予我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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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你小子行情这么好,在省城那么多姑娘给你写情书,你转头爱上了灰姑娘。”杜少轩震惊,“好兄弟,你还回来吗?”
敬鹤凌心梗:“什么爱不爱,你脑子里灌水泥了么?我的问题,不好意思叫人家伤心。”
况且,他觉得他赔得起。
电话那头吵闹声不断,劲爆舞曲混着吆喝声,隐约听到“喝一个”“我敬你”之类的字眼,十一点钟,夜生活刚刚开始。
敬鹤凌和杜少轩在一个研究院里长大。杜少轩比他大四岁,院子里的小孩都跟着杜少轩玩,敬鹤凌不喜欢喧杂之地,杜少轩说他是院里的希望,后面还跟了一句:就是命运多舛。
留级、转学、发配边远之地。
三个要素叠加,任谁都无法接受。
杜少轩从舞池里挤出去,道:“能听见了吗?弟弟,有什么苦跟哥哥说,你想回来我去协调……”
“不回去,这儿挺好的。”敬鹤凌夹着手机,声音听起来有点沧桑,“这里安静,人心质朴,同学友善,你懂吧?”
兄弟说到这份上,杜少轩明了,不再过问,回到问题本身,说:“你同学是学艺术的吗?”
“应该不是。”
“喜欢打扮吗?”
“不怎么打扮。”
“漂亮吗?”
……
敬鹤凌气笑,他从兜里摸出一根笔,在纸上列关键词,慢悠悠地说:“你如果有空,可以过来看我,顺便看看人家漂亮不。”
杜少轩应了,思索片刻:“你要不问问她想要什么?”
这倒是最直接的办法。
不过,舒穗这种性格,肯定不会告诉他。
“买个包?买块表?买双鞋?”
杜少轩越说越离谱,敬鹤凌寒暄几句,对方让他十月一回去,敬鹤凌听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讲最近发生的事情,挂断电话。
夜已深,老式风扇像耕地的牛一般,哼哧哼哧地吹着。
敬鹤凌拉上碎花窗帘,又捡起桌上的笔。
他从小到大只有收礼的份,根本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琢磨给女生送礼物。写写画画,他觉得太贵重的礼物舒穗不会收,不合适的东西送不出手。
她和别人不一样。
翻来覆去,他脑袋空空,总觉得会有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