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晏昭回到主殿前,这边也差不多快结束了。
她悄悄地并入众人之间,假装自己从未离开过。
晏诤注意到了她,悄悄偏头眨了眨眼。
晏昭回以一个浅笑,并朝他做着口型:“阿兄为我秘之。”
那温润青年点了点头。
香堂外,桑青匆忙赶来。
殷长钰睨了他一眼,冷声问道:“怎么才来?”
桑青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后山的雪有些化了,车轮陷在了湿泥里头……”
“行了,”殷长钰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回去查一查,中秋宫宴那晚,我、我…后来所在的那处偏殿可有人进出过?”
“这……”侍从的面上露出了些许为难之色。
毕竟是宫中,真要查起来,可不是简单的事。
“怎么,不能查?”青年半眯起眸子,低声问道。
“能、能查。”闻言,桑青忙不迭地点头应是,“这就去,小的这就去查。”
阶上,青年立于原地,下意识伸手探向腰间——
只是却抓了一个空。
他这才想起,玉君送的香牌已经被自己弄丢了。
殷长钰慢慢躬下身子,他的心口处突然泛起细密的疼来。
晏昭刚从马车上下来走进府中,天空便又飘起了细雪。
她快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打算在房间里看一下午的书。
屋内银丝炭烧得正旺,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雪又大了起来,簌簌地打在窗外,竟有几分安心之感。
“小姐,这斗篷上如何破了一处?”
雪信从屏风后走来,手中捧着她今日穿的那件素缎斗篷。
而斗篷的下摆上赫然有了*一处扎眼的破损。
晏昭眨了眨眼。
——莫不是被何物勾破了?
“许是上车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勾住了……若是补不了便丢了吧。”她摆了摆手道。
这件斗篷样式过于素净,若不是要陪老夫人去什么佛寺,她也不会叫雪信将其翻找出来。
“对了,叫门房替我去送个信。”晏昭起身走到桌边提笔写了几句话,封好了交给雪信,“送到姚府上。”
雪信接过信来,刚要转身出门,却又被叫住了。
“还有,”晏昭补充道,“提前告诉他们备好马车,明日我要出门。”
“是。”
……
雪信走后,她便重新回到了榻上继续看书。
不知又过了多久,待后颈处传来了轻微的酸痛感,晏昭这才合上了手中的书卷,站起了身来。
没想到此时天色竟已渐渐暗了下来。
沉光和绿云轻手轻脚地端来食盒,将饭菜布在暖桌之上。
晏昭简单吃了两口梅花汤饼,并一些清淡的菜色,便放下了筷子。
“都撤了吧。”她对着丫鬟们吩咐道。
又简单洗漱一番后,晏昭更换了寝衣,熄灯睡下。
半梦半醒间,窗外好似传来了一些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