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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心一(第2页)

并非楼下堂中那甜腻腻的脂粉香气,而是花香。好像是玫瑰,又隐约掺着几许别的,浓而不烈,媚而不俗,倒不惹人生厌。

九娘娴熟地为几人斟了茶,而后跪坐在他们对面,垂眸道:“公子寻来,可是有事要问奴家?”

她久经风月,早已练就了一双洞察入微的眼和八面玲珑的心。自然看得出,眼前几位客人并非寻常的寻欢作乐之徒。

从前,她与这些人素未谋面,而他们进来却径直点了她的名,此其一。

更遑论,哪有人来这烟花之地,还这般小心翼翼地护着一位……需以帷纱遮面的女眷。

李焉隅尚且不知自己一番“严防死守”的举动,已让谢攸被归入了“家眷”之列。他略一颔首,对九娘所言倒也并不意外,平和道:“姑娘聪慧。”

随即眼风轻轻扫向宁朝,后者会意上前,将那枚能彰明李焉隅身份的玉质符牌,无声地推至女子面前的案几上。

九娘久居柳承,自是听闻过晋王李焉隅之名。她知道来者不凡,却未曾想过眼前这位清贵公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晋王殿下,不由地怔了一怔。

好在她很快反应过来,起身退后两步,敛裙跪地拜下:“奴家不知殿下亲临,多有失礼,还望殿下恕罪。”

李焉隅端起茶来抿了一口:“无妨。本王今日前来,问你几句话,你需据实禀来。”

九娘心思电转,暗忖从未听闻晋王娶妻,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那个坐在一旁、帷纱遮面的身影,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只恭敬应道:“是,奴家必定知无不言。”

闻言,李焉隅放下茶盏,问道:“你是何方人氏?这手琵琶技艺,又是师从何处?”

此问一出,不仅九娘,连宁朝宁昼皆是一愣。唯独谢攸,纬纱后的目光几分了然。

方才那曲琵琶,技法精湛,余韵悠长,乃童子功,非数十载寒暑苦功不能成就,绝非这秦楼楚馆中短短几年便能习得。

李焉隅与谢攸皆是自幼听惯了丝竹雅乐之人,自然能分出这毫厘的差别。

九娘回了神,垂首答道:“回殿下,奴家原是韫州人,自幼便被家中卖与牙婆,后来辗转成了瘦马。这琵琶,便是幼时延师所教。”

韫州?

李焉隅的眉尖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韫州距柳承不下百里之遥,你如何会流落至此?”

按常理,瘦马若离了原先的地方,多半是被买去做妾室或家伎。怎会沦落回这百里之外的烟花风月地?

却见九娘轻轻摇头:“奴家不知。奴家只记得,是昭宁元年来到柳承的。当时牙婆只说,是一位官老爷买了奴家,可奴家辗转抵达柳承后,便被直接送来了这枕鸳馆,从未见过那位买主。奴家也曾问过邱妈妈,妈妈也只道不知,命奴家不该打听的不要多问,久而久之,便不敢再问了。”

她口中的“邱妈妈”,正是这枕鸳楼的老鸨。

李焉隅思量片刻,指尖轻叩桌面,又问:“这些年,你从未离开枕鸳馆么?”

九娘唇角牵起一抹似是认命的笑意,回道:“起初是想过要离开的。但邱妈妈待奴家宽厚,从不强迫奴家接客。只在大堂中弹奏琵琶,便可安生度日,奴家想着,即便离了这里,跟了哪位官人,也未必能有如今这般清净。这已是奴家不敢奢求的福分了。”

“不强迫你接客?”宁昼心直口快,脱口而出。

“是。”九娘抬眸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头去,答道:“邱妈妈说,奴家已是有主之身,需得为主家守好身子,不可轻慢。”

李焉隅闻言侧首,目光扫向宁昼,却见宁昼已被一旁的谢攸悄然拉住了。一节瓷白的手指自袖袍中伸出,轻轻攥住了宁昼的衣服,带着无声的制止。

宁昼顿时面颊泛红,意识到自己失言,讪讪道:“抱、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攸见他道歉,便松开了手。宁昼对着九娘揖了个赔罪礼。

李焉隅这才收回目光,又随意问了些不甚要紧的琐碎事项,九娘一一答了,滴水不漏。片刻后,一行人便起身告辞。

走出枕鸳馆,风带着寒意拂过。谢攸微微侧首,对身旁的人低声道:“需得找人看住她。”

李焉隅正有此意,已示意宁朝留下暗中监视,闻言唇角微扬:“你也看出了?”

谢攸“嗯”了一声。风吹起纬纱,他的目光似乎投向了长街尽头摇曳处。

“她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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