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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园文学会3(第4页)

“丁曹掾,何必心急。平原侯是否作出诗赋,又与你何干?”吴质怼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本大人说话?”

见丁仪跟曹丕亲信争吵起来,曹植连忙劝解。

“哎哎哎,不必如此——”

转眼间,曹植也学崔缨伸了伸胳膊,还把腿蹬直,随性无状地将脚挂在案上。

“吴季重,喏,本侯脚下,多的是诗,你且随意拿一个来读读即可。”

“子建,坐好,不可无礼。”

被曹丕一说,曹植才耸耸肩收回脚,吴质虽不喜,但也只能唯诺奉命,弯膝下蹲,拾起曹植案边乱扔乱揉的纸团。挑了一个,展平捋直,站起来面向众人念道:

名都多妖女,京洛出少年。

宝剑值千金,被服丽且鲜。

斗鸡东郊道,走马长楸间。

驰骋未能半,双兔过我前。

揽弓捷鸣镝,长驱上南山。

左挽因右发,一纵两禽连。

余巧未及展,仰手接飞鸢。

观者咸称善,众工归我妍。

归来宴平乐,美酒斗十千。

脍鲤臇胎鰕,炮鳖炙熊蹯。

鸣俦啸匹侣,列坐竟长筵。

连翩击鞠壤,巧捷惟万端。

白日西南驰,光景不可攀。

云散还城邑,清晨复来还。

……

吴质刚念完,筵席间便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纷纷叫好。比曹丕那篇反应还更强烈。一时间,又有另一批人上前,寿祝平原侯曹四公子才华横溢、有父诗风范云云。

崔缨冷静地在一旁观望着,见曹丕脸色平和,暗自思忖道:《大墙上蒿行》也好,《名都篇》也罢,都言宴饮游乐之事,都是这个时代的上乘佳作。为何士人的反应,前后有些许差异呢?

兴许,二者并无优劣的可比性,毕竟形式不同。一个重抒情,代表汉乐府遗声,婉转缱绻,思绪跳跃,类似后世的小品散文;一个则重在叙述,代表五言新声,语句流畅,工整押韵,一气呵成。李白那句“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正是典出《名都篇》,然而曹丕的《大墙上蒿行》,也被清人王夫之将诗视为长句长篇的开山之祖。

但关键是,哪种风格的作品,才更顺应这时代大洪流呢?

汉末五言兴盛,士人向往建功立业,情志高昂,对和平自由的太平盛世充满向往。比起曹丕蕴含哲理、怀忧生死之作,很显然,曹植这篇饱含生命激情的宴游诗,更能带动气氛。

崔缨也没兴趣,听两拨文臣辩论哪位公子所作更好,她只是抄完这两首,心有些疲乏。观望着轰轰烈烈的这场建安文学盛宴,发愣了好一会儿。她很想一个人静一静,很想吟唱一首唐诗。那位诗人笔下,同样有酒,有握不住的光阴流沙,有生、老、病、死,有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

崔缨凭着遥远的记忆,木然地小声念道:

“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食熊则肥,食蛙则瘦。神君何在?太一安有?天东有若木,下置衔烛龙。吾将斩龙足,嚼龙肉,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

“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哭。何为服黄金、吞白玉?谁似任公子,云中骑碧驴?刘彻茂陵多滞骨,嬴政梓棺费鲍鱼。”

念完,低头,噙着泪,忍着没哭。

……

“子嘤,方才你念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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