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来姜姒面前传话,午膳都已取到了院子里来,还不见谢云朔此人。
下人自然不敢管,姜姒吩咐她们:“菜都送来了,还不见你们主子,真是奇怪。去找找他人在哪儿,总不能还在净房。”
凝霜应声去了。
其实谢云朔说去净房只是个借口,他回了书房待着,没再与姜姒同处一室。
不知为何,明明没什么事,他却有些逃避与她相见。
凝霜寻到人时,说的话是“午膳已备好了,夫人命奴婢来寻公子去用膳”。
谢云朔才知,自己以去净房为借口,离开正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若再不回去,被察觉出来就不妙了。
果不其然,他起身随着凝霜一同回了正屋,人还未进到里面,就听姜姒声音调侃。
“谢云朔,你该不会是近日喝少了水,干燥结火,去个净房去这么久,该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谢云朔有口难辩,与其辩解他没去,被问起来为什么找借口离开正房,还不如让姜姒以为他身体抱恙。
因此他认了这份本不该属于他的丑事。
还回说:“是该多进一些汤水,少吃些膳食了。”
因此这一顿午膳,谢云朔被迫动筷次数甚少。
姜姒本想好了要少吃些,见他不吃,她不免多吃了些。
情况有了变化,姜姒也就没法儿按照原样计划,又听闻谢云朔要去演武场射箭比武,她因为吃多了不想坐着不动,便主动要跟着一起去。
大婚后这几日,实则都算谢云朔休沐之日,他要去练武,都是因为早晨和姜姒在花园说的那一通话,励志此行不负皇命。
如此一来,自当更要勤学苦练,让身手体魄多多进益。
所以谢云朔才想着早一日恢复习武射箭,勤勉强神,也能再多几分把握。
不料姜姒也要跟着去。
这不是什么难以达成的请求,谢云朔便同意了她。
这是姜姒第一次跟着谢云朔来到谢家的演武场,这样阔气恢弘的地盘,她从前从未见过。
姜姒原以为,演武场左不过一个院子大小,谁知,被谢云朔领进去一看,姜姒大为震撼。
这演武场宽阔气派,光是入院后正对着的比舞台和空场地,都有外头一整座可容纳百人
的大戏院那么大。
再往后,是操练处,陈设四座兵器台、梅花桩、习武桩、木头人、沙坑、潘天降、旌旗应有尽有。
后面还接着一大片草场,用于跑马射箭。
演武场幅地辽阔,几乎与前面几个院子加起来差不多大,像是将军府占了两片地界,一片用来做起居院子,另一半就是这占地辽阔的演武场。
谢家的府兵也都在此演练。
姜姒跟在谢云朔身侧来到此处,沿途见过的一干人等,府兵、侍从、家丁,全都低下头去,行礼十分有序。
将士们平日有严苛规矩训练,丝毫不敢在谢云朔面前造次,所以都格外彬彬有礼。
姜姒发觉,问谢云朔:“他们一向都如此内敛吗?”
谢云朔客观回答:“并非,只是平素少有女眷来此处,你又是我夫人,自然无人敢冒犯,该避嫌则当避嫌。”
不是其他人懂礼,只是众人怕乱看恐怕吃谢云朔的瓜落。
谢云朔年纪不大,但无论在军中还是府里,早已立起威名,他的脾性比谢将军更烈一些,又年少轻狂,更令人畏惧,所以没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演武场里全是男子,年轻者众多,也有些十二三岁的少年,必定更加注重。
姜姒和丫鬟们跟着谢云朔,这些演武场里的人,隔着好几丈地都能注意到她的存在。
人人都知,这是大公子新进门的夫人,据传容色无双、明艳万端,武将们只远远看着,便觉自惭形秽。
再加上大公子的威望,谁敢盯着夫人瞧?除非是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所以即便好奇,他们也只敢等人走过之后,远远地瞻仰几眼姜姒的背影。
有人说:“咱们小谢将军迎娶的这位夫人,瞧着真是身姿高挑,都能胜过有些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