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仍斥责他:“谢云朔,你要做什么?”
谢云朔不为所动,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她自找的。
谁让她身上浑身带刺,连这大好的旖旎夜晚,她都要讲几句厉害的话来揭他的短,笑话他。
姜姒早该知道,他不是软弱可欺的人。
刚才那怪异的表现,只是因为头一次见着这样动人的景象,失了方寸,才和平时不同。
这时候他调整了回来,找回来正常的心态和自我,就没那么好欺负了。
此时,谢云朔将错就错,压着姜姒的裙摆不放,还拽住她的袖子,试图找回之前被嘲笑的场面。
两人之间,霎时风水轮流转。
刚才是谢云朔慌乱找不着北,这下谢云朔耍浑,找不着北的就换成了姜姒。
他人又离得这样近,身上源源不断地发散出热意,透过薄纱衣传到她的身上,令姜姒心乱如麻。
谢云朔离得太近了,她想向一旁挪,离他远点,但是谢云朔坐着她的裙摆岿然不动。
姜姒越急,越能感受到属于男子的灼热气息,像他人一样,无所顾忌地侵袭着她,影响着她。
姜姒心里乱乱的,头脑空空的,慌乱的心跳促生,身体也热了起来。
人一心急,更慌乱了。
“谢云朔!”
她义正言辞,掷地有声地叫他姓名,可是此时她双颊浮现浅浅粉霞,眸若秋水泛滥,毫无威慑力。
叫了这三个字,不但没有什么杀伤力,反而勾得谢云朔心潮涌动泛滥。
他开口,嗓音暗哑。
“你不是最是公道,要同我为试验洞房之事努力吗?为何要分开,不贴在一起怎么尝试?”
说这话时,谢云朔表面看上去倒是镇定的,实际内心也是兵荒马乱,浑然不知身处何处。
另外,在这方寸之地,若隐若现的总有一阵撩人的幽香味,离姜姒越近,香味越发明显,清甜好闻。
是他常在姜姒身上闻到的气味,引着他心潮慌乱,难以平静。
姜姒原本做好了一切打算,可是被他当面询问,她顿时没了底气,只想他离得远一些,不要凑得这么近。
“你不是说不急吗?今日似乎不好了,我身子不适。”
既然不急,岂不是她随时都能叫停。
谢云朔以为她当真的,原本只是轻轻捏着她衣袖的手攥紧了。
“你身体哪里不适?”
他力气本就大,一个用力,姜姒的轻纱滑落,露出肩头,两人都愣了。
姜姒盯着谢云朔,谢云朔也盯着姜姒,四目紧紧相对,两双视线撞击,能看出双方彼此都已到了强弩之末,只需一丝火星,便能熊熊燃烧,冲天而起。
谢云朔轻咳一声,总算松开了姜姒的衣袖。
姜姒赶忙将袖子拉起,遮好自己的身体,声音不稳:“你别离我太近,我就不会不适。”
谢云朔也不稳:“不用那样折腾,既然都已准备好了,择日不如撞日。该试就当试,始终要把第一步走出去。”
姜姒默不作声,没说不,没答应他也没拒决否定。
她今日已经打扮成了这副样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正如同长痛不如短痛,不趁这时候一举达成,难不成还要再挑一天,又从先头的折磨开始?
以姜姒果断坚决的性子,做不出来那样优柔寡断的事。
她说取消,不过是说给谢云朔听的,吓唬吓唬他,想让他放开她。
此时姜姒默不作声,还没回话,谢云朔以为她真反悔了。
以他对姜姒的了解,她若不愿,别说此时中断,任何时候她都能说停就停,不会管顾他如何。
谢云朔一时慌了神,站起身,亲手把他压住的裙摆拿了出来,还给她摆了摆,摆正了裙摆后,他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