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府里美酒不少,但大多是烈酒,谢骧手指点着桌面,突然想到:“我记得库房里有一坛从京城带回来的胭脂红,添香,你去取来。”
胭脂红乃是京城权贵世家最喜爱的酒,味道清爽甘甜,适合女子饮用。谢骧就是嫌弃没有酒劲才一直没动,价值百两的酒水被随意放在库房,要不是今日想请安素雪喝,差点都忘了。
添香捧着酒坛子回来路上,恰好和从外面回来的红袖撞上。红袖本就嫉妒,再一看那坛胭脂红,眼睛也如封纸一般红的欲要滴血。
“是主子让你拿的?”
“定然是了,咦,怎么安姑娘没和你一起来?”
只红袖自己回来。
“她不在。”
进到主院如实复命,谢骧面色阴沉,手里捏着一块金丝糕,声音凉凉道:“你是说,她也出城了?”
人没请来,红袖暗自高兴,可看见主子怒了,红袖也战战兢兢。“……是。”
修长手指倏地捏碎了糕点。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
好半响之后,谢骧笑了。
“主子。”红袖噗通跪下,屋里的其他丫鬟仆从跪了一片。
谢骧生气他们害怕,谢骧笑他们更是战战兢兢。饶是侍候多年,红袖也拿不准谢骧的脾气,唯有等候发落。
“告诉李昌自去领罚。”
无情吐出这么一句后谢骧揉着额角,再看一眼窗西沉的日头。
“她自己出城?”
“奴婢去请的时候只知道安姑娘出城找人,至于和谁出去,奴婢不知。”
心里止不住的躁意。
“派人在城门口等着,若她回来立刻告知。”
“是。”
……
罗文看见季飞白朝着香佛寺方向去,觉得他脑子有问题。
“季公子!”他喊人。
这时候的季飞白却是在和安素雪解释缘由,他道:“按照官府的说法,人贩子手里有三个孩子,他们不可能走路,只能是骑马或者乘坐马车。要想不动声色的将孩子从城里带走不被路人或者守卫发现,应该是马车。我观察过地上的痕迹,只有通往香佛寺的方向有马车痕迹,而且是新鲜的去痕。”
坐在颠簸马背上,季飞白说话不急不喘徐徐道来。
虽然有理有据,可安素雪还是不安心,“真的吗?”
季飞白眼睛一直目视前方,嗯了一声后,安素雪咬着唇,暂时没了主意。如果季飞白猜错了怎么办?转念一想,另外两条路有官府的人。
不过安素雪还是心烦意乱。
季飞白速度太快,等到了山脚下,罗家兄弟才追上来,气喘吁吁道:“季公子,怎么走这条路?”
季飞白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罗文皱眉,罗武直接质疑:“官府的人都没发现,你怎么发现的?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