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鹤顿了顿,看了看那些孤本,开口道,“我近些日子忙着朝中之事,怕是无空闲观看了,如此孤本也是浪费,不如兄长赠予别人?”
秦端笑眯眯的看着她,却不言语一分。
身后的仆人却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
便是强买强卖的意思了。
云知鹤也不言语。
如此气氛尤其静默,云知鹤敛下眸子。
猛地,秦端伸手抱住了她,一瞬间体温炽热传递,他的嗓音带着鼻音哭腔的委屈。
“真是的……兄长怎么都哄不好你。”
“……别生气了。”
“兄长知道错了。”
秦端的眼眶有些发红,嗓音柔雅。
云知鹤顿了顿,没有推开他,轻声问,“你与成国母合谋隐下灾民入城一事,在陇城大疫之时又怂恿武将讨要粮草,勾结朝臣与太子压制寒门……”
“甚至,成国母倒台一事,原子洛摘得干干净净,更多的腌臜之事,陛下不追究,但我还是追查了……”
她垂下眸子,伸手抹去了秦端眼尾的泪水。
“世家公子落水之事是你故意,你也并不打算瞒我,但,你与谁人相会?”
秦端怔然看她。
“兄长,锦娘已经长大了。”
“……不是小孩子了。”
云知鹤摩挲着他的眼尾,嗓音微哑。
“锦娘已经能够保护兄长了,不需要兄长……再去做别的事了。”
“……可以吗?”
她微微蹙起眉尖,像是轻轻恳求的看着他。
云知鹤并非愚蠢,她也在暗地追查秦端所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尤其心悸。
她并非刚刚为官的少女,如今已经颇有城府,怎会不知他在背地的动作。
秦端顿了顿,然后伸手抱住她。
“锦娘分明不知道。”
他闭上眸子,嗓音轻哑。
“锦娘什么都不知道。”
秦端深吸一口气,面上还是笑盈盈的,他哑着嗓音,眸中却晦暗生冷,“可锦娘还娶兄长吗?”
云知鹤顿了顿,刚要摇头,秦端却猛地拉住了她的手,微微低头,柔软的墨发摩挲着云知鹤的鼻尖,她听到秦端说着。
“……不娶了对吧?”
他的鼻尖摩挲着云知鹤的鼻尖,柔软之下触碰,尤其色气,发出几声似乎是悲痛的轻轻叹气。
“因为你想要娶别人了对不对?”
他睁开眸子,带着平静的波涛以及似乎翻涌着的深海晦暗。
“你,想要娶别人了。”
……几乎笃定。
云知鹤愣住,刚要开口,却看见秦端又笑起来,眸子弯着,带着如月的雾气,“没关系。”
“兄长还是很爱你。”
他凑过去,打量着云知鹤的脸,垂下眸子,贴得过近以至于呼吸交缠着,喉头发出一声润雅的轻笑。
“可你真以为,他是那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