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外面的贱民不知染没染上疾,再找不到这般干净漂亮的小郎君了,若是不嫌弃……下官府上还有几个刚开了苞的男子……”
似乎是回味与不舍,咬了咬牙继续开口,“那身段脸蛋也是勾人,下官昨夜才尝过,马上给您送来。”
“您看……行不行?”
云知鹤闭了闭眸子,翻涌的怒火随着一路的走来已然到达了顶端,胸口被灼烧的发疼,只能压抑的平稳着呼吸。
她睁开眸子,神色昏暗的看陇城县令,哑着嗓子轻声问。
“你可……知罪?”
她的音色清澈动听,如银铃般掷地有声,一字一顿。
那双漂亮如琉璃般水透的眸子闪着细碎的光晕,似乎执着的看着她,想看出一分愧疚来。
陇城县令一顿,有些茫然的结巴。
“啊……啊?下官,下官何错之有啊?”
“呲——”
云知鹤猛地单手抽出圣旨,卷轴顺着向下展开,发出响彻的纸声。
她盯着陇城县令的眸子,一声声一句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陇城县令,为官不仁,失职渎职,瞒报疫情,勾结朝臣隐瞒失职,何其大胆,罪不容诛!”
“——就地格杀!不容置喙!”
她的嗓音发出一股狠戾来,嗓音在大厅中回响。
众人皆惊。
尤其陇城县令,她面上一阵呆愣,吓得瘫坐下,又着急的想要捉住云知鹤的衣摆,被得了命令的侍卫猛地压住,摁在地上。
“大人——!!大人——!!我为轩辕氏族一员!定是不会有这般圣旨的!大人——!”
“这定是误会——!!”
她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声。
面上还是不可置信,可圣旨辉辉,字体清晰,她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不同来。
而又被阿芝寻了块布子堵住嘴,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脸憋得通红,辩解也是说不出来了。
云知鹤闭了闭眸子,吐出一口气来,又睁眼,居高临下,垂眸看她
“陇城染疫,你身为县令隐瞒不报,勾结朝臣,迫使局势恶化,私自封城!此为一罪!”
她拿着圣旨的指尖猛得收紧,发出“咯嘣咯嘣”无法压抑的痛意。
“城中民不聊生,饿殍遍野,你竟在此声色犬马,沉迷男色,纸醉金迷!此为二罪!”
那少年郎们蜷缩在一起,抬眸看那站在大堂之中款款而立的娘子。
生得冷清漂亮,却眸中带火,灼烈四处,尤为触动人心。
“为官为女,你不仁不义,如此荒淫无耻,将江山社稷与黎明苍生放在哪里?!你可走出去看看那百姓?!”
她嗓音逐渐发哑,声音也愈发加大,似乎嘶哑着代表外面的百姓声讨罪人。
手指发抖。
陇城县令拼命挣扎,又被侍卫娘子们死死摁住,发出激烈的闷哼来。
“城中横尸遍野,破败不堪,你何当女子和官员?!酒囊饭袋!何其无耻!”
“生民何其惨烈,众生哀嚎,你可看见了?!”
她的尾音发颤,嘶哑着咀嚼恨意。
“——此为三罪!”
云知鹤越说越气,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她清澈响彻的声音一般,晨钟鼓暮,震慑敲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一时大堂之中静默,再无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