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着实令人高看,施粥施善,竟还练剑……”
柳玉结结巴巴的,“云县令,莫,莫要告诉我母亲,她不允许我去外面施粥。”
失落的掩下眸子。
他母亲富甲一方,实在看不起城中的那些贱民,严令禁止他出去,哪怕是在安全街区,却也怕他染上疾病。
云知鹤表示了然,点点头,但还是叮嘱他一两句。
“这耍剑的想法,还是我从话本中看来的……”他带着笑容,嗓音轻快,“柳玉虽是一介男子,但还想着悬壶济世,当个快意恩仇的人。”
云知鹤轻笑,她也确实不多见与她同样抱负的男子,忍不住多聊了几句。
“柳公子如此抱负,令人赞许。”
与小公子聊天时间过得甚是快,但总归是要避嫌,聊了一会儿便行礼告辞。
等到她告辞之后,柳家主笑眯眯的从角落出来,看着自家魂不守舍的孩子轻笑。
“可是有戏?”
柳玉一愣,马上红着脸反驳,“母,母亲说什么呢?!孩儿,孩儿没那个心思!”
只是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云知鹤的背影,眼睫扑闪,嗓音微哑。
“云县令……人很好。”
柳家主哈哈大笑的离去,自然是心知她这小儿的心思落在了年轻的县令大人身上,只留下柳玉一人红着脸站在原地。
看着自家母亲力离去的身影跺脚。
还没走多远,下人就迎接了上来,语气犹豫,“家主,先前那,那刘管家,她,她染了那病。”
柳家主的表情一僵,眉头瞬间紧缩。
“可有接触其他人?”
“未曾,刘管家外出见她那小情人,被病民们认出,围攻抓挠了一身伤,染病是一定的了,被拦在门口,这,这如何处理?”
刘管家在柳家工作多年,算得上柳家主手下一条好狗,但为人懦弱圆滑,瘟疫爆发,还想偷偷带自己的小情人来柳家。
柳家严格防疫,知道此事之后不管那小情人有没有得病,直接扔了出去,让刘管家自己照料。
她便偷偷的来回看望她的小情人,真不怕染了疾病。
没想到百姓对柳家为富不仁的行为积怨已久,见到刘管家偷偷摸摸,便揪她出来,让她偿还罪孽。
毕竟,瘟疫刚刚爆发之时,柳家主与先前的陇城县令共同采购全城粮食,哄抬粮价,使得陇城如此快速的没了粮食。
刘管家便是采购剥削之时,吠得最凶的狗。
柳家主摩挲自己的翡翠手镯,冷哼一声,到了柳家门口,嫌弃的看着一身伤在门外大哭的刘管家。
刘管家像是看见了救命恩人,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磕头。
浑身都是被啃咬抓挠出来的伤口。
“家主啊!家主!救救奴才吧!奴才被那群染了病的贱民抓伤!求您救救奴才啊!”
刘管家痛哭流涕,想要上前,却被侍卫的棍子与刀剑拦住。
柳家主厌恶的皱起眉头清了清嗓子。
“本家主又不是什么医官,刘管家染了病赶紧去就医吧,莫要拦在门口,白白脏了柳家大门”
刘管家急得呜咽,“家主啊,奴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求您救救奴才,救救奴才!”
看柳家主不为所动,她慌忙之下也开始口不择言。
“那,那抢粮抬价之事是您吩咐奴才做的啊!呜呜……不能奴才被当做恶人啊!”
话音刚落,柳家主一听,瞬间大怒,“你是说本家主就该像你一样被贱民挠伤吗?你好大的胆子!”
“本想着施舍你一些药材,没想到你这贱奴如此大胆!来人!”她怒吼一声,“把府里这贱奴的东西尽数扔出去,莫让她再靠近柳家半步!”
说完,她拂袖离去。
只余得刘管家被大门阻隔在门外,嚎啕大哭,满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