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在意的开口说出这样的话来,两国之交,利益为先,漠北色倒不像是来外交的,直接把利益让了出去。
“可,利……如何?”
漠北色瞥了一眼她,嗤笑,深蓝的眼睛泛着莫名的暗芒。
“你争不到,又说些什么?”
使臣惭愧的低下了头,表情有些郁闷和愤恨。
“里面有个男人,过于伶牙俐齿……不肯让利,是臣们未曾预料到的。”
“男人?”
“对,男人,道是陵朝第一男官,说话分毫不让。”
“……有趣。”
他眯起眸子,指尖抚摸着鹰的羽毛。
室内的气氛一下子静默,使臣有些不安的咽了一口口水。
然后他问,嗓音低沉,“你说,鹰,能杀掉鹤吗?”
使臣有些茫然,不知他所指,只抬头看他。
那羽毛油亮,膘肥体壮的鹰猛然振翅飞出去,发出一阵扑腾的声音,风吹得漠北色发丝飘散。
使臣顿了顿,她看见皇子所养的鹰振翅而飞,扑过去咬住一只小鸟,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
……可怜又小巧的鸟儿一下子坠落到地上,抽搐几下,没了声音。
鹰又飞到漠北色的手上,乖巧的蹭着他的手掌。
他还是那副自言自语,没有指望别人回答的毛病,慢慢染上笑容。
“……应该能吧。”
不知为何,听到他的声音,使臣颤抖一下,有些害怕。
这位皇子……可是在夺位之中与长皇女联手杀出一条血路。
蛮族皇室,几近屠尽。
绝对,不如表面无害纯良。
……
草案已经拟定,轩辕应翻动着手上的文书,一目十行的看着,眉头微蹙。
他便是这个毛病,每天总是蹙着,看起来沉静又矜贵,通身沉稳之气。
云知鹤前来拜见的时候他也是恍惚几瞬才让她起身。
轩辕应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又看她,哑声问。
“……何事?”
“陛下……”云知鹤微微蹙着眉头,递上一叠奏折。
她抿了抿唇,犹豫一下,组织完才开口。
“臣为通政使司副使,掌受内外奏章、敷奏、封驳之事……”她在轩辕应默许的目光下,继续开口。
“这几日整理文书,发现地方文书有些许的问题,所奏之事大多相似雷同,有些蹊跷。”
“只叹盛世曼妙,却未曾多言民生疾苦,臣前些日子自陇城而归,路过这些地方,并不如这些地方奏章所描述一般。”
她这话说得明白,不过是说,有人欺上瞒下。
轩辕应点了点头,又伸手,唤云知鹤过来。
云知鹤应着他的话语,走过去,站在轩辕应身旁。
他大抵有些恍惚,轻声问。
“你不信奏折所奏盛世?”
“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