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条卑鄙的野狼。
……
蛮夷要来朝觐,宴会早早便开始准备,近些日子京中多了不少外族之日。
这朝觐来得特殊,往日是春日里,这都入秋了,何至于朝觐?
不过是看陇城大疫,良田受损,来探探陵朝的底子。
朝中老臣也知这些蛮子们的心思,个个面露不屑,苦大仇深一般,笙歌艳舞的宴会也不曾展颜。
尤其面对对面那个男人。
多是鄙夷与厌恶,末了还不忘骂一句,“不守男德的无礼蛮子。”
云知鹤看了一眼便不再看,垂眸饮酒。
可对面眸光炙热,她不得不抬起头来。
只见那男子身着清凉,薄纱金链柔布勾勒出漂亮流畅的身材,蜜色的肌肤宛如让人溺死般柔软泛着光泽,他眉目含笑,眸子深蓝,浓黑的卷发随意扎起。
眸尾上扬,烈烈春情,是标准的猫眼,尤其妩媚动人。
这是蛮夷的皇子,名曰漠北色,随使者一同入京朝觐。
他通身的气度与二皇子倒是相似,只是这时素来厌恶二皇子的朝臣才念起他的好来。
至少二皇子只是骄纵任性了些,不如面前这蛮夷男子这般身着清凉,不守男德,随意抛媚眼。
亏得还是皇子,比勾栏里的妓子都不如,当真晦气。
也不愧是蛮夷教出来的皇子。
朝臣都羞得面红耳赤。
漠北色依旧不在意,毫无规矩的慵懒趴在宴会的桌子上,撑着脑袋看着云知鹤,眸子看着她,一股勾人的媚意。
露出漂亮的锁骨与身上的肌肤。
他看她看得兴味。
这参加宴会的朝臣基本都是年老的老妇人,只余得她这么一个眉目漂亮的年轻娘子,浑身气度非凡,一眼便看了去。
好看。
他漫不经心的眯起眸子,舌尖舔了舔唇角,指尖摩挲着几乎溢出来的酒液,然后刻意伸进去搅弄,溅出水花。
然后看对面那漂亮小娘子怔然看他,然后脸一红,猛地低下头去。
云知鹤顿了顿,低头抿酒。
也是感叹,这蛮夷男子……当真豪放大胆。
旁边的几个男人不乐意了。
轩辕应当场就黑了脸,抿唇盯着慵懒趴在桌子上的漠北色看。
秦端笑着拿起酒杯,然后垂眸掩下冷意。
而许久不见踪影的二皇子则是顿了顿,面色复杂的抿了口茶。
他看起来白了不少,腰肢也纤细了不少,清瘦极了,似乎刻意控制着表情与动作,眉目间几分病美人的清雅。
秦执一直在想,女子欢喜什么?
似乎无女子会爱他那般肆意的模样,他收敛自己的狂放,然后闭门不出,日日练习仪态与主夫之礼,养白肌肤,赛马场和猎场锻炼而出的蜜色肌肤也消失。
他自那次与云知鹤的谈话之后想了很久,她说,听从内心。
秦执想嫁给她,他听从了自己的内心,做个值得她娶的男子。
温良淑德,谦逊有礼。
他自云知鹤回京之后也日日躲着她,因为他觉得,自己还不够漂亮,自己还不够得体,自己的名声还不够好,若是再优秀些,便能与她并肩了。
再优秀些……腰肢再细些……皮肤再白些……脾气再好些……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