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色猛地起身,一脚踹倒汇报的那人,居高临下,神色冷漠。
“这样的假情报都能寻过来,看来你是没什么用。”
“唔——”
那人被踹得喉头涌出一口血,急急忙忙的开口,嗓音呜咽。
“殿下!是,是真的……云太守书信中倒,粮食不足,城中弹尽粮绝,只求殿下饶过百姓性命!”
漠北色顿了顿,沉默了一会儿,挥手令众人退下去。
这时一声悠长高声的鹰鸣响彻云霄,那高大的鹰嘴里携着一只信鸽,信鸽瑟瑟发抖的被它叼在嘴里。
漠北色伸手,鹰便直直在他手臂上降落,松开嘴,鸽子僵硬着掉在地上。
漠北色拿起那鸽子,展开飞书,看着那上面的文字沉默了一会儿才嗤笑一声,抿住唇,不言语。
许久才嗤笑一声,低声喃喃一句。
“……难怪。”
他闭了闭眸子,轻呼一口气,嘴里轻声呢喃着。
“云知鹤……”
……
此次投降一出,满城震惊,更有不少百姓在太守府门口泼粪痛骂。
“贪生怕死!不要脸!该死的贪官!”
“狗官!竟然屈服蛮人的淫威之下!”
“不配为官!不配为官!滚出来!”
这样的话语。
云知鹤听着外面的叫骂声,放下手中的书,神色淡淡,充耳不闻。
阿芝急得直哭,气得想冲出去理论,却又被云知鹤叫住,只能咬着下唇自己气得抹眼泪。
旁边的秦执只沉默看着云知鹤,抿了抿唇,不言语。
只是听着外面愈演愈烈的叫骂声,嗤笑一声。
“你倒是会想办法。”
是低喃的无可奈何的嘲讽。
他并不嘲讽她懦弱的投降,他一直信她。
只是,她从不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民众愈演愈烈的民愤几乎淹没了整个城池。
她又任由污名满身。
秦执眼眶有些红。
他闷声开口。
“何故不解释?便是就算你是投降了,你也是在救她们。”
“蛮族向来第一战都会屠城,她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就算如何,你也是救了她们……”
秦执的嗓音带上了哭腔。
云知鹤顿了顿,放下书,抬头看秦执。
“几月的压抑,总归要有个宣泄的口子。”
“况且,投降就是投降……她们说的没错。”
说完,又低头看起书来。
看,她任由自己做了那个宣泄的口子,又不曾解释。
秦执只看着她,抬手抹了抹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