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染上哭腔,又强忍着泪意。
“她不是,贪官污吏。”
云知鹤怔然,她看小狐狸的眼眶通红,嗓音沙哑的一遍遍申明着——
他母亲是好官。
云知鹤心中感触,她哑着嗓子开口。
“……我知道。”
“我知她为好官。”
“云娘子,进去罢。”
这时李公公突然过来,扫了一眼温言和脸上的泪意,又向云知鹤轻笑。
云知鹤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小狐狸,向他轻笑,像是安抚,发丝随着风而飞舞。
留得温言和在背后流下泪来,滴到地砖上,溅起几丝水花。
他看着云知鹤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啜泣,如玉的脸上染上晕红的泪痕,再无清朗样子。
云知鹤走进去,恍惚抬头,看见轩辕应在描丹青,修长白皙的指尖执笔便是矜贵的傲气,他见云知鹤进来,指尖顿了顿,又不在意的继续。
“陛下,臣知错。”
云知鹤低下头,指尖颤抖。
轩辕应抬头,发丝随着俊脸滑下,滑过他淡嫣色的薄唇,苍淡的眸子微垂,轻应一声。
“……无错。”
笔尖晕开一抹暗色。
云知鹤反驳,“有错。”
她像是不满轩辕应淡然的态度,颤着嗓子反驳,直直说出了朝廷的纠葛。
“臣年少无知,陛下为臣谋划……输了底牌……”
云知鹤闭了闭眸子。
“陛下手中以寒门为牌,却为此事得罪寒门。”
他提拔温丞相用了许多年,如今便因此失了依仗。
轩辕应手中的两张底牌,一是温丞相,二是楼止手中的兵权。
楼止与他一体……永不会背叛。
他现在失了温丞相。
如温丞相所言,让她为寒门之首……可,时间紧迫,他在这空闲之余便无法动作。
“……陛下如何有依仗?”
轩辕应抬头看她,看他的锦娘眸中澄澈,出落得身长玉立。
他一阵恍惚。
……他的锦娘好像长大了。
轩辕应沉默片刻,没有回答她的话语,嗓音轻哑,开口。
“过来,朕教你描丹青。”
世人皆知云知鹤娘子风姿,天下无双,积石如玉,列松如翠……琴棋书画样样高超,却不知画技为陛下亲授。
可她已然不是孩子。
云知鹤走上前去,沉默的坐在岸边,看他描摹了一半的画。
是半树的梅花,高空映着明月,熠熠生光。
她拿起笔,垂眸为他补着接下来的画,笔法相似。
轩辕应又看得恍惚,她与他靠得很近,细细还能闻见清冷的香气,缠绕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