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若无骨的倚在她怀里,再眯着眸子低低发笑,尤其令人心颤。
云知鹤睁开眸子,微微蹙起眉尖,嗓音有些哑。
“你不必如此……我为陵臣,并无与你共同隐居的想法,你无可压抑我的志,也没必要如此纠缠……我已有欢喜之人。”
她的话语刚刚落下,漠北色的神色便冷了下来。
“我自然知道有不要脸的东西诱惑了你。”
他嗓音发寒,蹙着眉头,似乎带着不可置信又执着的执念,“可你该是小云娘子……”
“小云娘子可不该为情所困。”他几乎一字一顿,“我可以痴恋你,哪怕你不曾回应。”
“但你不可恋上他人,你是小云娘子……不该染尘埃的,他们配得上你吗?哪怕你不爱我也可以,你可以不爱任何人,任何人都不可玷污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谁?!”
漠北色突然嗓音急促着说完,面颊微微发红,带着执拗,然后低声喘息平稳呼吸。
他闭了闭眸子不说话了。
二人还未静默多久,便听到一阵颠簸声音,外面的马妇猛地拉住缰绳,马车一阵颠簸,弄得漠北色闷哼出声。
他猛地掀开帘子,蹙着眉头问,“怎么了?!”
那马车妇欲言又止,指向前方,漠北色这才看清楚——
前方有一少年,疾驰骑马而面对着马车,那少年神色狼狈,带着赶路的风霜,气喘吁吁的拉着弓指着前方的马车。
他顿了顿,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哑着嗓音开口。
“喂!老男人!把云知鹤给小爷我放了——!”
孟小娇那声嚣张的“老男人”让漠北色面上的浅笑荡然无存。
他是如何也担不得“老男人”这个词的。
漠北色俊美的脸上寒冷至极,嗤笑一声,神色傲慢。
“弟弟何故如此蛮横无理?”
上下扫视一眼,颇有些嫌弃的蹙起眸子,“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相貌亦是粗鄙,如何敢与北色争端?”
“你——”
孟小娇只是蹙了蹙眉头,“啧”了一声,也同样扫视了一下他。
“你这老男人嘴倒是巧,模样瞧着放荡,说话唧唧歪歪小爷我不想听,赶快把云知鹤给我放了!”
说着一箭便射出去,射到了马车门上,发出“嗡嗡”的颤抖声音,漠北色的神色更冷了。
他看向那马车妇,她立刻心领神会,迅速跳下马提上剑便冲向了孟小娇,孟小娇也立刻翻身下马抽出腰间的刀。
他艰难的躲闪着攻击,盯着不断闪烁的利剑,面色冷凝。
孟小娇没日没夜赶了许久的路才追上这马车,身体尤其疲倦,怎能再应付这身手高超的侍卫,只得吃力的躲闪。
漠北色看出了他的力不从心与虚弱,手腿上都被利剑划伤,渗出血迹,他轻轻笑,坐在马车上俯视孟小娇,极尽不屑。
只见孟小娇的动作愈发吃力,漠北色的笑意更甚,还未等他再扬起唇角,猛地一个怀抱在背后抱住了他。
体温炽热带着清香
——是云知鹤。
然后是箭矢,冰冷的箭头抵住了他的喉头,划出伤口。
云知鹤拔下刚刚孟小娇射在马车门上的箭矢,抵在了漠北色的脖子上。
漠北色猛地顿住,感受着脖颈上的刺痛与冰凉。
他抿了抿唇,嗓音沙哑。
“云娘子的力气,是何时恢复的呢?”
云知鹤轻轻呼出一口气,“我此前一直不与你说话,只是为保留体力……”
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
“让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