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昨晚便封锁了消息,他也知道圣上与大皇子素来不合,更是怕如今动荡,有人趁着陛下病重的幌子行事。
如此……秦端今早才收到了消息。
他看着轩辕应面色缓和正常,只是稍微有些憔悴,似乎遗憾的垂下眸子。
轻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丝毫不掩饰。
轩辕应蹙了蹙眉头,还未等他开口,秦端便派人陆陆续续的进来,端上不断的珍宝。
“父皇,这是儿臣这些年在边疆所收集的补品与珍贵药材,父皇此次生病,儿臣深感痛心……”
他含笑抬眸,眉眼之间是富有温和的笑意嗓音低低哑哑带着磁性。
轩辕应深吸一口气,抬手让李公公安排好那些药材,又挥退了屋中的一众人。
“你们且出去,朕要歇息。”
云知鹤一行人退出去,随着门的闭合,轩辕应慢慢闭上了眸子,过了许久,又睁开眼,伸手瞧着自己的指尖,慢慢蜷缩。
“唔……”
他昨夜在深烧之中迷迷糊糊感受到清凉的醉意,在烈火的焚烧之中将他揽岀,救他出地狱。
又在火中看到月亮,尤为灼灼。
……他唤了一夜的锦娘。
声声哭泣。
……
秦端看旁边的云知鹤垂眸,似乎是心绪不宁,他顿了顿,喉头发出粘腻低哑的,带着笑意。
“嗯……?”
“锦娘是如何了?莫不是也染了病?”
云知鹤看向他摇了摇头,继续往皇宫外走着。
“不过一夜未眠,些许劳累而已。”
秦端的目光变暗,嗓音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意。
“锦娘昨夜照顾了父皇可是一夜?”
他没等云知鹤回答,又开始自顾自的说,似乎无奈的叹气。
“当真无理取闹……你尚且年幼,又如何一夜未眠?若是伤了身子如何?”
哪怕云知鹤与秦端生疏了,此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兄长……我已长大,断不是七八岁的孩童,莫要再……如此瞧我。”
秦端弯着眸子,似乎浸润着月光一般朦胧的水雾,温和又漂亮。
“长大了啊……”
他轻轻道,意义不明,带着低哑的笑意。
伸手拉起云知鹤的手,指尖摩挲着她的手指。
“道是长大,婚事也接近。”
“……前些日子的选夫没了着落,如今是如何?”他微微垂眸,唇角上扬,阳光透过他的发丝,氤氲了眉眼,“可是有欢喜的郎君?”
云知鹤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不想再开口。
她平静垂眸看向二人相拉的手,“兄长,虽你我情似兄妹,但如此终究于礼不合,还是放开的好。”
又抽回手指。
“……”
秦端沉默片刻,只怔然感受着手上残留的温度。
他猛然捂唇笑起来,“噗嗤”一声,尤为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