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良翻了个白眼:
“少在这里说屁话,我们尽力吧,能活不能活看他自己了。”
他自己是没动过这年头的截肢手术,不过上辈子的理论知识还是知道一点的。
随行的医官里,有上了年纪的家伙是当时跟许绅参与过应州之战的,商云良问过他们,他们有实操经验。
廖副将摇了摇头,商云良岔开话题:
“哎,你不在城里喝酒吃肉,为什么出来跟我们一起吹风?”
虎背熊腰的汉子嘿了一声:
“你以为我不想?巡抚衙门里热闹的紧,龙大有把大同的头牌都叫来了,那小娘的腰……哎呦,咱们爷们这都在外面折腾了十来天……”
廖副将充分批判了巡抚衙门里的堕落行为,只因他自己不能一起参与。
“公爷也在……”
商云良问。
廖副将摆摆手:
“没有,公爷府里的女子,随便找一个出来都有这般姿色,我看公爷就没喝几口酒,都是在应付那两个老货。”
他指了指自己:
“你也猜到公爷为什么要我回来了对吧?”
没等商云良回答,他继续说:
“公爷走不开,总得有人替他时刻掌管这支大军,这才是咱们在大同的根。”
“现在情况不明,咱们爷们对大同两眼一抹黑,别什么时候被这帮人当猴给耍了。”
商云良点头。
看起来朱希忠还留着小心呢,他也不信任大同的这些官。
“得了,我还得继续巡营呢,你忙你的。”
廖副将打了个招呼,转身就上马走人了。
大家都是初来乍到,他这个副将实际上也是千头万绪,很多事情朱希忠不在都得他负责。
商云良挥了挥手。
他们都有的忙,明天他就得给那个家伙截肢。
感染是肯定感染了,半条腿被砸烂,沾染了泥土,能抗到现在只能说明这家伙的身体素质相当不错。
天上已经不再飘雪了,但这里还是冷的彻骨。
好在这营盘里有不少简易的土房子,至少比原地扎帐篷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