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云迁也心生不忍,张口想说些什么。
云鹤看了眼被眼泪攻势击退的家人,本能使他不允许云岫出现道德上的瑕疵,狠下心肠说:“不行,无论是谁做的,今晚都要查清。”
他想知道,到底是自己人做的,还是别家派来的人做的。、
然而这话听在云岫耳中,变成了另一种含义。
他想过他演了这出大戏,云迁会当场反驳,厉声质问他为什么要污蔑人,也想过云父云母为了家庭和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却没想过云鹤会站出来说坚持查清。
他不是攻略下这人了吗?
云父云母和云迁也是一脸震惊地望向云鹤。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昨晚,你借口参观我的房间,实则想摸清云迁房间的布局。”
云鹤担心自己会同样心软,避开与云岫的对视,口中毫无波澜地陈述事实:“中午,你吃完午饭,又去了他房间一趟,虽然四楼的监控没有拍到你拿剪刀,三楼的监控拍到了。”
所有人噤声,客厅内只剩下云鹤沉稳的嗓音,他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客厅安静得落针可闻,云岫几乎能听到自己的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证据确凿,仿佛一根长钉将他钉死在十字架中央。
接着反驳装不知情只会表现他死鸭子嘴硬的狼狈一面,没有意义,云岫清楚是时候认下罪名,迎接非洲之旅。
不过,做戏做全套,他红着眼眶瞪向云鹤,答非所问道:“你之前还说想跟我结婚,却连伴侣之间的信任都做不到,你太令我失望了。”
“云鹤,我们离婚吧。”
少年清脆犹带哭腔的声音在空荡宽敞的客厅回荡,震得在场所有人皆是虎躯一震。
等会儿,他们不是单纯问问为什么剪坏礼服吗?
怎么就扯到离婚了??
云迁看向云父,云父看向云母,云母则抱着手臂,背靠在沙发上,给了大儿子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让你不把话说清,不仅不安抚自己老婆,还恐吓人家,活该被下离婚通知。
这要换作别人家的儿子,她就要怂恿小崽判他无妻徒刑了!
云迁同样忿忿,他大哥怎么能这样,话说得不清不楚,等下连带着他们一齐被小崽讨厌算谁的!
他忙起身欲解释,但这动作触发了云岫下一个步骤,“我承认是我做的,但我有苦衷——”
你们不偏心二哥,我能做出这种事吗?
话没说完,云鹤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态度强硬,语气坚定道:“我不同意离婚。”
云岫一愣,差点维持不住面上的表情,眼中写满问号,“……?”
哈?
他都承认是他干的了,云鹤难道不应该顺势答应离婚,以免他仗着云氏掌权人伴侣的身份为非作歹吗?
没等他想清楚计划是哪一步出了问题,云妈妈怜爱道:“小崽,你不用隐瞒,我们都知道你为二哥做的事了。”
云岫:“??”
云父用不太赞同的语气对他说:“那封匿名邮件是你让蒋家小子发给小迁的吧?我们做人要不忘初心是对的,但不能一昧付出,适当地索取回报才能让一段关系走得更远。”
随即,云母附和道:“剪坏哥哥的衣服是不对,妈妈不知道你从哪得知赵粒梅在小迁礼服上动了手脚,碍于她的身份不好说,最终出此下策,但妈妈始终相信你是个乖小崽。”
云岫脑袋宕机,甚至无力反驳,“我不是、我跟二哥的关系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好……泡温泉那次,二哥不是讨厌我了吗?”
云父云母的目光有如实质扎向云迁,原来这就是小崽不自信的源头吗?
云迁只觉一口惊天黑锅砸下来,他无辜躺枪,为自己辩白:“我没有!我以为小崽讨厌我,后面才不敢靠近的,我担心惹你再次生气!”
他不说还好,他说了之后,云岫终于意识到他计划的败笔出自哪里。
要么说人不能偷懒,该做的工作不能蒙混过关,否则吃亏的是自己。
两个月的努力付之东流,不仅没破坏他在家人心中的印象,结的婚似乎还离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