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宣面色僵硬,他要是能找仙君说情,何必舍近求远找望月?
常年闭关修炼,使得他不是长袖善舞的性格类型,察觉对方自家弟子有用的招数,对望月无效后,他干巴巴道:“哈哈,这是自然。”
随后,两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错开了视线。
望月等待大比抽签的上场顺序,游宣只是带新弟子来,主要任务还是找望月说情。
汪峰主交代他,说不通便不强求,以后有的是机会,别把人彻底惹恼就行。
因此,游宣塞给他一些常用丹药,寻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游宣走后,望月检查了一遍丹药,发现不如云岫给的,他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索性丢进储物袋里,以备不时之需,或者找时间卖给其他弟子。
然后思维逐渐发散,望月忍不住想——
师尊心中还是记挂他的,对吧?
清荷院。
云岫不知道小徒弟时常猜测他心中有没有自己的地位,他正靠着美人,赏荷纳凉。
姜禾风不愧是竹马,不仅做得一手好小食,连捏肩揉腿都十分合他心意。
云岫顺着对方的力道,从姜禾风身上挪开,头靠在提前安放在手边的软枕上,一头乌黑柔软的长发倾洒,铺满亭榭一角。
姜禾风温声笑道:“岫岫青丝如云,色如漆墨,不若送我一缕,与我结发,成为结发好友。”
他帮云岫梳理好头发,指尖绕着发尾,询问地看向昏昏欲睡的青年。
云岫没听说过结发兄弟,只听过结发夫妻,但每个世界有不同的文化,他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认知跟本世界有差,随意“嗯嗯”两声,点头答应了。
姜禾风托起青年的发尾,化灵力为刀刃,从不同的地方各自寻了几根,差不多足够之后,他又揪起自己鬓边长发,干脆利落地削了一把。
发丝交缠,红绳相绕。
与白皙如玉的指尖相衬,平白生出几分暧昧。
云岫睁眼,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他内心觉得别扭,移开目光,催促对方帮他按腿,“快点呀,你答应过我的,等会望月过来,我就没时间了。”
姜禾风小心收好缠绕好的发丝,闻言不由动作一顿,语气淡淡辨不出心情如何,“那便让他等着。”
大概人心都是不能满足的,他在云岫心中待了那么长时间的第一,享受了那么久的优待,以为这份特殊是永久性的,没想到突然有个小徒弟要篡位,自是不虞。
云岫对人的情绪感知本就迟钝,姜禾风喜怒不形于色,他更是无法感知,便小声嘟囔道:“那可不行,他是我宝贝徒弟。”
“他是你宝贝徒弟,我是什么?”
姜禾风没忍住反问一句,但话音落下,他便有些懊悔自己在云岫面前怎的如此轻易破功,就像面对心上人吃醋的毛头小子一般,说话毛毛躁躁、不过脑子。
云岫没有半点迟疑,理所当然道:“你是我宝贝朋友呀!”
姜禾风内心微微哂笑,没听说过“宝贝”和“朋友”这两个词能扯到一起,但他强行憋住继续问询的欲望,抿着唇垂着眸,帮云岫按腿。
青年膝盖以下的小腿浸在凉沁沁的湖水中,经过湖水的浸泡,肌肤滑腻似酥,触手温软,仿佛上好的暖玉。
云岫配合姜禾风的动作,将腿从湖水中抽离,因为不想弄湿竹马的衣袍,脚趾尖踩在对方膝盖的洁白布巾上,等待对方帮他擦干小腿。
然而,他不知道这个姿势有多令人遐想。
平时将人遮得严严实实的宽大衣裳,这会儿凌乱异常,亵裤往上拉到腿根,外褂向两边滑落,几乎露出整个下半身。
姜禾风后知后觉意识到,他的好友有一双骨肉均亭的长腿,浑身皮肉白里透红,尤其是大腿从不见光日的那块区域,饱满莹润,似乎触摸上千万遍,都不会令人感到腻味。
白日耀阳直射,姜禾风握住好友细弱脚踝的手不由收紧,仔细看去,眼神还有点发直。
他迟迟不动,引得云岫不快地轻踹他一脚,拉长嗓音说话时,宛若撒娇,“你行不行呀?实在不行我自己来……”
姜禾风还有些没回过神,别看他出入的酒色场合次数很多,但他见多了皇兄做这档子事,自小心生厌恶,另类的洁身自好了。
偏生他皇兄性情恶劣,一次不落地邀请他,无论他表现得多么清心寡欲,回去之后,必定食不下咽,看到食物便会下意识想起皇兄一边抱着娇妾白日宣淫,一边与他喝酒吃肉。
可现在,他好像变成了与他皇兄一般令人作呕的人。
明明好友没有刻意勾引,他却总看着好友的身体,思绪歪到对不起好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