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眼神像一把小钩子,即使清澈不含任何情色意味,却极大戳中了他的性。癖,轻易勾起他的□□。
他将纸质资料重新拿起,放置在大腿上。
再开口时,男人上身往前倾斜,宛若勾引亚当夏娃吃金苹果的毒蛇,语气带着十足的诱惑:“怎么,秦易安没给够你想要的?不如把他踢了,跟我合作如何?”
能将包。养协议说成合作,除了谭荣之估计也没谁了。
豪车的车内空间再大也有个限度,谭荣之倾身靠近,云岫得以清晰看到金边眼镜下,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眸。
两人对视片刻,云岫哼笑,“光说不做可不行,看你表现。”
谭荣之微微挑眉,“哦?好啊。”
他本以为这是一只娇憨可怜的小雀儿,没想细细一瞧,竟是只会啄人的隼。
罕见地,谭荣之起了一丝征服欲。
平淡如水的生活日复一日没有新意,或许找个有趣的小玩意逗弄也不错。
谭荣之漫不经心地想。
……
月色会所的名字听着接地气,像路边随处可见的不正规会所,但只有在京城住过一段时间的人才能明白“月色”的含金量。
秦、谭、陈三大家族合办的会所,因为资金足够,不管是服务还是酒水吃食,皆不逊于京城最好的餐厅。
当然,还有更简单的辨别方法。
在京城的繁华地段能占这么一大片地方做生意,钱和势缺一不可。
黑色轿车缓缓驶入会所大门,甫一停稳,就有穿着黑白两色员工制服的经理带着泊车小弟迎上前来,为客人开车门和引路。
谭荣之是月色的常客,经理一见到他便笑容满面,大堂内的其他经理见状,亦是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谭先生,今晚还是去青竹间吗?”
既然是三家共办的会所,自然从一开始就夹带私货,每家都要了一层作为私人地盘,但为了方便取名,就采用了四君子里的“梅兰竹菊”作为代称。
分完之后,多出来的“雅菊间”才是京城生意人趋之若鹜的最佳谈事场合。
虽然谭荣之每次过来,都是去青竹间,但经理出于稳妥,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谭荣之的回答也证实了“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
“先去青竹间给他换身像样的礼服。”谭荣之转眸看向云岫,示意他说的人是谁,之后才道:“今晚去雅菊间,秦易安应该提前预订了吧?”
秦易安是提前预订了,但没跟这边的人说订来做什么,经理确实不太清楚。
经理讪笑:“订了,可能是客服没听清楚交代,待会我就跟秦少那边再沟通一下。”
谭荣之不知可否,继续迈步往里走。
云岫“哎”了一声,不太情愿道:“我为什么要换衣服?我觉得我现在这身挺好的,我不想换。”
谭荣之尚未回答,旁边的经理就为他抹了把汗。
如果说秦家家业涉猎广泛,各方面都触及些许,那谭家便是专精服装市场和金银首饰等领域起家的。
作为老牌家族,做着全华国最大的服装生意,谭家极为重视家族子嗣的礼仪培养。
谭家相信,出众的相貌千篇一律,仪态和教养才是最吸引人的点。
谭家子仪态好了,穿着家族高奢礼服参加大大小小的宴会晚会,自然会吸引无数人想要和谭家做生意。
曾经也有暴发户在谭荣之面前大放厥词,认为所谓的礼仪只是上流人士的假面,不屑与他们“同流合污”。
当时的谭荣之没说什么,但经理后来听说,那个暴发户因为不讲诚信,永远被排除在京城的生意圈子之外。
商人讲诚,起初没人把这件事同他联系到一起,大家都骂暴发户活该。
可在某天,暴发户不知从哪打听到谭荣之在月色,追来门口磕了几个小时的脑袋,嘴里碎碎念着什么,也没换来谭荣之一瞥。
那天正好是经理值班,他听清了暴发户说的是什么。
“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却令经理毛骨悚然,自那以后,他对待谭荣之比秦易安更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