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医院门口的保安已经发现不对劲了,他们拿着对讲机凑过来想要了解情况,债主则收起了自己的蝴蝶刀,暂时放过了大伯一家三口,转身走向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宝马。
“翟先生。”
大伯还不死心,拉着妻儿颤巍巍问道:“债务的问题,还有商量的余地吗?要不您再给一次机会,那俩孩子现在无依无靠的,给我点时间我肯定能把那家店搞到手。”
翟先生没有回答,只是回头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他的牙齿在灯光下泛着森然的白色,就像是鲨鱼看到了猎物。
看得大伯一家人不寒而栗。
翟先生上车后倒也没有急着开车离去,而是先在地图导航上找到了中府街,点燃了一个根烟。
沉默片刻以后,他缓缓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
电话里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
“这家人还真是废物啊,只记得一个大概的区域,没有具体的门牌号,甚至连店名叫什么都不记得!”
翟先生挠了挠自己的光头,拍打着方向盘说道:“实在不行,我亲自去问问那对兄妹?但这未免有点打草惊蛇,况且警署的人一直在那附近盯着,我也不好动手。”
电话里的人想了想,回应道:“没必要冒险去接触那对兄妹,我们目前只是怀疑他们手里可能有雾蜃楼的信物,但没有确切的证据。仅仅是因为一个猜测就激怒虞歌,这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还是辛苦你先去那里看看吧,找找线索。”
翟先生嗯了一声:“好吧,我可以切断那个小区的电路,伪装成维修工人挨家挨户上门搜一遍。如果有发现,再回去找那对兄妹也不迟。反正他们都是学生,跑不了。”
电话里的人继续说道:“嗯,但是你要快一些。名单上可疑的目标还有很多,这几天你要彻底排查一遍。”
翟先生舔了舔嘴唇:“知道了,真麻烦。”
等到挂掉电话以后,翟先生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扭头望向了背后,长街上路灯昏黄,树影婆娑。
翟先生什么都没有看到,但他依然如同一头猛兽般弓起身体,隐隐发寒的眼睛注视着空荡荡的长街,直到医院门口陆陆续续有家人带着病人出来,他才放下了戒备。
“错觉?”
他把玩着手里的蝴蝶刀。
最终还是放下了猜疑,开着车扬长而去。
出租车的阴影里,相原松了一口气。
这债主的感官何其敏锐,竟然察觉到了有人在暗中窥视,要不是相原提前让司机熄火关灯,恐怕就要被发现了。
“看起来我的感知也并非能做到毫无痕迹,有些直觉特别敏锐的人还是能发现有人在窥视他们的。但只要不确定窥视者是谁,我依然很安全……除非有人跟我有差不多的能力。”
相原揉着太阳穴舒缓绷紧的神经,经过今天的多次尝试后他对于自己的能力已经有了初步的掌握,截止到目前他的感知可以笼罩十米的范围,暂时无法超出这个距离。
十米以内就是他的世界。
“这个翟先生看起来来头不小,表面上是个放高利贷的,但实际上却是个长生种,而且背后还有人。不过好消息是,我们只是被怀疑的目标之一,优先级并不是很高。哪怕这个翟先生死了,对方也未必会跟我死磕。”
相原倚在座椅靠背上,回想起今天在火锅店里的谈话,望海路警署的署长是二叔的好朋友。
相原和相思,如今似乎就在对方的庇护下。
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至于大伯一家纯属畜生。
相原不亲自把这家人给灭了都算菩萨心肠了,但留着他们说不定还能钓出幕后的高利贷公司。
他闭目养神片刻,忽然睁开了眼睛。
“师傅,去中府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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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原从小在中府街长大,对那里的路况再熟悉不过了,每到晚上八点那条主路上都会有查酒驾的交警,倘若不避开的话大概会被拖延几分钟的时间。
尤其是那个时间段公交车也比较密集,如果稍微一堵车的话大概会又会耽误十分钟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