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花园的拐角,他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尘封的记忆再次被拨动。
那人是姜柚清。
姜柚清也看到了他,愣了一下。
“好久不见,姜学姐。”
相原难得打了个招呼。
这种情况下相遇,就好像他乡遇故知一样,大家都是义塾的校友,天然亲切。
其实姜柚清也有一样的感觉,但她显然更加孤僻,也更不擅长言辞,只是颔首道:“真巧,确实好久不见。”
她犹豫了一下:“以后多补补身体。”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相原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学姐素来高冷,临走前的眼神却格外怪异。
尴尬里带着同情,羞耻里透着同情。
“她什么意思?”
相原转身问道。
“你不知道吗?亏我刚才安慰你半天。”
周大师满脸茫然。
相原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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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树下的凉亭里,老妇人坐在石桌旁沏茶,迎面风里隐隐透着一股子栀子花般的香气,有人坐在了她的对面。
“当初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姑娘真漂亮,但就是眼神太锐利了一些,你这样以后不好找男朋友的。快坐下,我给你倒杯茶喝,今天忙了一天,累了吧?”
老妇人自顾自地沏茶,古朴的茶壶冒着清烟,浓郁的茶香翻滚着蔓延开来,滚水沸腾着,滋滋作响。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怪?”
“没事,刚刚遇到了熟人。”
“你还有熟人?”
“嗯,以前的校友,。”
姜柚清抬起清寒的眼瞳,嗓音如混了冰块的清酒:“我还以为老师在开会,没想到您会在这里。”
老妇人吹了吹炉子上里的火,满脸慈祥道:“我老了,哪有那么多精力整天陪他们开会?正好忘乎难得来一次,我想多看看他。我和他指不定谁先死,见一面少一面了。”
姜柚清蹙眉:“既然您还念旧,为什么还要我查他?”
老妇人笑眯眯说道:“我确实念旧,但也不可能置几千万人的生命安危于不顾吧,毕竟我现在依然是五大家的总家主。如果忘乎真的想成为死徒,我就得亲手抹掉他。”
姜柚清摇头说道:“不是他。”
老妇人抬起浑浊的眼瞳:“哦?”
姜柚清面无表情说道:“根据我的判断,雾山里的那位天理,是在三月末苏醒的。伏忘乎是在四月初进入的雾山,他大概率是察觉到了什么,但并未有所行动。后来我查到,相朝南也去了雾山,但可惜不幸死在了那里。”
老妇人一愣:“相朝南?就是睡了我们五大家那么多姑娘的那个江湖骗子?这老小子竟然不在了?”
“这或许不是重点。”
姜柚清从随身的米色鳄鱼皮包里找出一份尸检报告,沿着石桌递了出去:“您还记得茂海工业的施工队么?四位从雾山里活着回来的工人,他们都死在了监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