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拦截这些信息吗?”比特酒听上去却并不紧张。
奥尔加沉默了一下,然后轻声道:“不用。”
“您确定?包括那三个人发送的邮件,以及——波本——”
“我以为你该有些危机感。”奥尔加持木仓的手更用力地朝前抵了过去。
比特酒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可在奥尔加看不见的角度,他嘴角的弧度却越发扩大了。
“诶呀,您还真是关心他呢,让我都不免有些嫉妒了。”
奥尔加压低嗓音警告道:“不要做多余的事情,Bitters。”
“那么,”比特酒优哉游哉地转过身来,低头俯视奥尔加,“即使波本是个叛徒,您依旧要包庇他吗?”
“你还没有证据。”
奥尔加的语调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可比特酒却知道,她的内心大概一点儿也不平静。
“虽然我并没有解析出他向外传递的信息的内容,但是他朝外传递了消息可是不争的事实呢~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在跟在您身旁的时候,他还有什么需要向外传递的呢?”
奥尔加抬眼阴沉地看着比特酒,拇指拉动手中木仓支的保险。在黑暗中,保险拉动发出的“嘎嗒”声让本就不和谐的气氛愈发紧张了起来。
突然,形势逆转。
比特酒以极快的速度握住奥尔加持木仓的手腕,朝她身后一扭。
小孩子与成年男性的力量差距太大了。比特酒几乎是很轻易地就夺走了奥尔加手中的木仓,然后只一手便将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控制在了身后。
奥尔加挣扎了一下,未果。力量上的差距是任何技巧都无法弥补的。
“您太大意了呢~”
比特酒弯下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奥尔加的耳边,让她厌恶地侧开脑袋。
“如果您站在远处射击的话,我就不可能来得及从您的手中夺走它了。”
比特酒发出怪异的哼笑声,将木仓口抵在奥尔加的太阳穴上,然后又缓慢轻柔地顺着她的脸颊一路滑到颈侧。
奥尔加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一片黑暗中,只有三面显示屏在同时散发着幽微的光亮。她背着光,比特酒只能面前看见她线条紧绷的侧脸。
“真可怕,像您这样的人,即使被木仓口抵住脆弱的脖颈,依然连颤抖都不曾有呢~”
比特酒说着意味不明的话,木仓口抵在奥尔加脖颈上的力气又加重了许多。
“我可真是伤心,没想到您居然想要鲨我。是因为波本吗?您就这么在意他吗~呵呵,那么看来,您原先许诺我的东西也是从一开始就不作数的咯?”
奥尔加不说话,比特酒也并没有指望她会回应,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话。
“没有关系,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不会让您感到痛苦的。”
他将食指扣在了扳机上。
“在鲨掉您之后,我会把那三个叛徒,哦,当然还有波本,全都处决掉~然后,我会告诉那位先生,我替您报仇的过程是多么不容易,而被波本那个叛徒亲手鲨死的时候,您又是多么伤心欲绝呵呵呵呵呵——”
比特酒的声音突然滞住了。
他扣动了扳机,但是——
“Bitters,你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
比特酒感到有什么东西抵在了他的腰腹处。
奥尔加朝前走开一步。身后,满脸不可置信的比特酒跪倒在地上。他一手捂住腹部,却无法阻止鲜血从那道长条形的伤口中不断涌出。
他看向自己手中的木仓。
刚刚,木仓,没响。
为什么……他明明扣动扳机了!为什么?!
……木仓里,没有子弹!
奥尔加转过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倒在血泊之中的比特酒。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布满血丝的眼球朝外凸着。
“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