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柔和的旋律,松田阵平以自己并不怎么好的音乐素养判断,这应该是一首名为《圣母颂》的古典乐。
是奥尔加的手机。
别说奥尔加此刻正虚弱,就算她没事儿,松田阵平也决计不可能让她接电话的——开玩笑,万一她叫了一车面包人同伙来怎么办?
然而,拿起奥尔加的手机后,松田阵平懵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零零”。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零零”指的应该就是降谷零。
躺在地上的奥尔加轻轻笑了起来,引得松田阵平朝她看去。
“诶呀……我要告诉零零,你要谋鲨我……”她明明没什么力气,却还是要故意说挑衅的话。
然而松田阵平却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是谁打来的?”
问完他就后悔了。
果然,随即他便听见奥尔加用一种鄙视的语气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手机是可以给不同的联系人设置不同的来电铃声的?”
松田阵平:“……”这样显得他像是一个已经完全跟不上时代变化的老年人……
松田阵平决定不和病人计较。但他还是对着响铃的手机犯了难。
“接呀,怎么不接?这可是你亲爱的零零的电话诶。”奥尔加看上去好一些了,她撑着地板勉强从地上坐了起来。
松田阵平纠正道:“是‘你’亲爱的零零,谢谢。不要把我和‘零零’纯洁的关系描述得这么奇怪。”
奥尔加又笑了:“好啊,是‘我亲爱的零零’。那么,我要告诉我亲爱的零零,就说你要鲨掉我怎么样?”
松田阵平无语:“……你觉得他会信?”
“谁知道呢?”奥尔加挑衅地看着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
他吃不准奥尔加和降谷零到底是什么关系,于是只能在略一犹豫后道:“你接电话,但是要开公放。”
“诶呀~那要是我们在电话里讲什么不可描述的内容——”奥尔加轻飘飘地瞥了松田阵平一眼,朝着他逐字逐顿道,“变、态。”
松田阵平:“……”
好气哦,但是又不能动手。
*
警方没有追到下午的炸弹犯,但是,他们在打扫排摸现场的时候,在某栋楼里发现了一瓶洒了一地的可疑药片——用透明小瓶子装着的白色小药片,瓶子上没有任何说明。
可疑的药片被扭送到了公安那里。于是,降谷零见到了那个眼熟的药瓶。
药物的分析结果很快出来了——是一种强效止痛药。
看着分析部门加班加点得出的分析报告,降谷零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没有一丝犹豫,他来到无人处,拨通了某个号码。
等待铃声响了很久,电话却始终没有接通。
就在降谷零打算挂断电话,直接联系贝尔摩德时,电话对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困倦:“你最好有事……现在可是凌晨!”
降谷零的唇抿了抿。是的,现在应该是纽约的凌晨,但是,却是东京时间晚上九点。
“奥利亚,你——”
降谷零顿住了。他应该说什么?问她是不是在东京?问她是不是看见他跟日本警察一起行动了?问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他的卧底身份了?
却是奥尔加先说话了:“零零,我好痛啊……”
她自失忆后罕见地叫他“零零”,语气中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心脏又痛了?吃药了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降谷零几乎是立刻将刚才的纠结抛诸脑后,语气中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随即,他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并不明显的轻笑。
“零零……我似乎,想起来一些东西。”
降谷零一愣,旋即立刻明白过来这话代表了什么——她想起来了!
可还不待降谷零再开口,电话对面突然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响,伴随着一道该是属于男性的并不明显的闷哼。
“……奥利亚,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