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无法拒绝香槟的命令,也无法向香槟求证。只不过——
琴酒扫视屋内,雪莉依旧在处理数据,似乎对屋内正在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亦或者是,毫不关心。
而阿尔萨斯——他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个讨人厌的小鬼。部下、传声筒。就像是……傀儡与操纵者那样。
是啊,傀儡与操纵者。
琴酒垂下眼睛,遮掩住陡然锐利的目光。他只是冷哼了一声,随即迈开步子,大步朝门外走去。
奥尔加维持着假笑。
然而——
经过奥尔加身边时,琴酒却突然向上扯动嘴角,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
他嘴唇翕动,轻声对奥尔加说了什么,什么短促的、并不复杂的音节。
“——”
那是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
那是一个简短的单词。
兀地,奥尔加面上的笑消失了。她偏过头,那双如深渊般不见底的眸子直直锁定琴酒,祖母绿的眸子在室内并不强烈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墨色。
琴酒却毫不畏惧地迎上奥尔加的视线,牵动面部肌肉,将嘴角的弧度扯得更大。他似乎通过奥尔加的反应确认了什么。
“那么,再见了,——”
他再次无声吐出那个单词,而后自门外用力一拉,将门重重关上。
奥尔加还握着门把手,被琴酒突然这么一扯,自然是一个踉跄,脑袋差点磕在门上。重新站稳后,她阴沉地盯了已经被关上的门好一会儿,突兀地笑了起来。
而后,她面上的笑容越发扩大,但抑制着笑声,于是就连肩膀都止不住地颤动起来。
良久,她抬手,搓搓已经笑得有些酸痛的面部肌肉。
“有意思。”
奥尔加调整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重新挂上无懈可击的假笑,回过身,却见雪莉正抱臂靠坐在电脑桌前,一手端起马克杯啜了口咖啡,一双眸子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她,该是观察了她有一会儿了。
饶是奥尔加见状也不由得楞了一秒钟。雪莉一直一幅局外人的样子,此时却主动做了出反应,倒是出了奥尔加的乎意料。
奥尔加从那双淡漠的眸子中察觉到了什么隐秘的东西,但她并不理解那种情绪,也没有兴趣去探究。
她很快便收回了思绪,刚准备出声,雪莉却先一步开了口:
“你是阿尔萨斯?”
“嗯哼。”
“找我有事?”
似乎是因为刚刚奥尔加和琴酒对话的时候用的是英语,所以雪莉说的也是英语。
雪莉的话语非常简洁,开口的时机也刚刚好。这么一来,对话的主动权倒是被她先掌握住了。
绝对是故意的吧?
奥尔加倒也并不太在意,她将手从卫衣口袋中伸了出来,将兜里的东西丢给雪莉。
雪莉只见什么东西朝她这边飞了过来。她本能地抬手,接住,在看清手中的东西后皱起了眉头。
那是一枚红白色的胶囊。
这种胶囊配色再常见不过了,但组织的阿尔萨斯——虽然雪莉此前从未见过她,但还是听说过她真真假假不少传闻的——绝对不可能丢给她一颗普通的胶囊。
“APTX-4869。”
只瞬间的功夫,雪莉便用肯定的语气说出了药物的代号。
奥尔加却只是耸了耸肩:“或许。”
“或许?”
雪莉的眉稍稍蹙了起来。她又看了看被捻在指尖的胶囊,然而,仅凭外观,饶是雪莉也看不出更多东西了。
“到底是不是APTX-4869,就拜托你分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