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朗姆满意地看见琴酒瞪大的双眼,与骤然缩小的瞳孔。他脸上的错愕与震惊倒不似作假。
一旁,贝尔摩德几乎是立刻转头看向降谷零。降谷零却只回给她一个同样一无所知的讶异眼神。
基尔更是在那一瞬间,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尽管那个人早就告诉过她该如何应对。
至于伏特加,若不是朗姆在场,他甚至能直接跳起来。当然,现在他的脸上也只剩下了呆傻,墨镜后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琴酒。
最初的惊讶过后,琴酒紧紧皱起了眉。
朗姆却已经背着手转过了身,踱了几步,又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拿起一旁的雪茄,用指尖敲了敲,抖掉了些灰尘后,又叼在嘴巴里。
这下,问题就大了。显然,琴酒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会变了表情。
朗姆又砸吧砸吧吸了两口雪茄,吐出一口白烟来。
他的面容笼罩在烟雾下,让人一时间看不清楚。但却可以听到拿到阴森的、恶意的声音,缓缓自烟幕后传来:
“来叶崖和海猿岛的行动,一线指挥都是琴酒。”
“两次开枪都有基尔。”
“两次下令开枪,都是琴酒指定的位置。对赤井秀一,要求打头。对卡迈尔,要求打胸。”
“基尔‘杀’赤井秀一的枪,是琴酒给的,且全程都在琴酒的监视下。”
朗姆只是这么冷静地,陈述自己目前已知的所有事情。
其实这些事情单拎出来看都没什么,但若是合在一起……结果就是,无论是赤井秀一还是卡迈尔,都没死!
伏特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琴酒也是罕见地咬着后槽牙,额角有冷汗滑落。基尔垂着眼睛,睫毛却在快速颤抖。
贝尔摩德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朗姆却直接出声,一锤定音:
“琴酒和基尔,一定有问题。”至少有一个有问题,又或者,两个都有问题。
即使只剩下一只眼睛了,但朗姆的视线还是极具压迫感。那是一种坏事做尽、常年居于高位才能练就的气质。
当基尔还处于威慑之中,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的时候,琴酒突然转过头来,尖锐的目光直直落在了她身上。
“我早就知道你是卧底!”
其实琴酒确实已经怀疑过基尔很多次了。但每次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搁置下来。
他死死盯着基尔,对朗姆道,
“给我解绑,我要亲手杀死这个叛徒!”
谁料基尔却突然抬起头来,也直勾勾看着琴酒的眼睛,发了狠似地咬着牙道:
“我看你才是叛徒,琴酒!”
坐在椅子上的朗姆看着这一幕,终于再度咧开嘴角,笑了。这种互相撕咬的场面,才是他希望看到的。
比起琴酒单纯带着情绪的宣泄,基尔的条理十分清晰,就像是事先经历过无数次排练一样。
“来叶崖杀赤井秀一的枪是你给我的,时间是也是你定的,全程都是由你来监督的,我就只负责开枪而已。”
“海猿岛的时候,我说要打卡迈尔的头,是你让我打背。如果不是阿尔萨斯,这只FBI的老鼠差一点就成功逃走了!”
基尔越说,琴酒越是目眦欲裂。尤其是当基尔突然转过头看向伏特加的时候:
“这些伏特加都可以证明。对吧,伏特加?”
“是、是这样没错……”
伏特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回答的时候甚至有些磕巴。
总所知周,伏特加对于琴酒是出了名的忠心耿耿。既然连伏特加都承认了——
朗姆看向琴酒的眼神变了。
可基尔还是没停,她又朝着朗姆不卑不亢道:
“而且,您仔细想想,库拉索和宾加都是谁杀的?”
库拉索和宾加都是朗姆的心腹手下、得力干将。他们俩死了,朗姆说不心疼是假的。
见朗姆眯起了眼睛,基尔继续按照奥尔加教她的挑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