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生物学意义上的。
“香槟,差不多得了。”身旁传来一道女声,带着些沙哑,似乎有些不忍,正试图阻止那个男人,“阿尔萨斯已经知道错了。”
是贝尔摩德。假惺惺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
猝不及防间,香槟对上了她的视线。很快,
“啪——”
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她另一边的脸颊上。
“你太让我失望了,阿尔萨斯!”
她感觉到口腔中蔓延起一股血腥味。她垂下了眸子,没有再用自己的眼睛看向香槟。
而后,她被扯着头发,丢进了漆黑一片的禁闭室。没有光亮、没有声音、没有食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快要彻底饿晕过去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刺眼的光亮从外面照射进来。
“下次不要再惹他生气了。”
有人将她抱了起来,离开了那间禁闭室。
又是贝尔摩德。伪善的家伙。她知道,其实贝尔摩德也怕那个男人。尊敬,但畏惧着。
*
她叫阿尔萨斯。她是实验室的产物。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
香槟,是她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因为实验是为了BOSS服务的。所以试验品,理所当然也要有BOSS的部分基因。
其实在她两岁之前,她都没有名字。直到贝尔摩德随意开了瓶阿尔萨斯葡萄酒,看到一旁杵着的她,才想起来,得给她取个名字。
贝尔摩德,她生物学意义上的亲姑姑。
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自己的名字。阿尔萨斯。
*
那是在她八岁的时候。贝尔摩德时不时会带她去执行一些组织的任务。无非就是杀人放火一类的。
实际上,她每天见到贝尔摩德的时间,比见到香槟的时间还要久。
“阿尔萨斯,我教你的都记住了吗?”
上方传来贝尔摩德的声音。她仰起头,看着这个漂亮的、金色头发的女人。点了点头,祖母绿的眸子里却什么都没有。
她按照贝尔摩德教的。假装成一个走失的可怜小孩。然后,引着好心的任务目标将她送回“家”里。
任务目标倒下了。贝尔摩德从身后给他来了一针。他瞬间就倒在了地上,这么壮实的人,就这么完全没有意识了。
她盯着倒在地上的那人看了几秒。而后,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珠缓缓转动,将视线落在贝尔摩德身上。
“为什么不直接给他喂这种药呢?是因为直接喂没有效果吗?”
她看着贝尔摩德忙忙碌碌的背影,装出一副懵懂的语气。她知道贝尔摩德会回答她。
果然,随即,她听见了贝尔摩德的声音。用那种对小孩子说话的语气,说着小孩子不该知道的内容:
“直接吃下去当然有用,甚至比注射的效果更好。但是,”
贝尔摩德撩了下头发,回过头来,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似乎是真想教会她似的,
“直接注射更加方便,阿尔萨斯。比起骗他把药吃下去来说。”
哦。明白了。
她又将那双绿色的眼珠转动回来,定定瞧着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男人。
这种药直接吃下去也有效果。甚至效果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