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加的左手中转着什么东西。比特酒费力地将视线移过去——那是一把直跳刀。
她刚刚……就是用这东西……划开了他的腹部吗……?
鲜血不断从喉咙朝外涌,几乎要呛到气管之中。比特酒的嘴巴长得大大的,像是一只破旧的风箱:“你……你——”
他看见奥尔加在他身旁蹲下。随后,脖颈处传来一道凉凉的触感。比特酒只能发出像是漏风一般的嗬嗬声,继而便双眼一翻,彻底失去了意识。
鲜血自颈动脉处喷洒了出来。
奥尔加提早
用比特酒的棉被挡住了,并没有被飞溅的血液沾到。她将刀锋在比特酒的棉被上擦拭干净后,把直跳刀收回口袋里。
随后,她捡起地上的手木仓,从衣兜里掏出子弹,一颗颗装进弹夹。
她站起身来,对着帐篷中的电脑主机和屏幕分别开木仓,亲手销毁了所有证据——
第39章
奥尔加开木仓亲手销毁了所有的证据——所有,能够证明水无怜奈三人是卧底的证据,以及……对安室透不利的某些东西。
高高的野草丛中心燃起大火。奥尔加的最后一颗子弹打在了那台柴油发电机上。
她站在不远处,晦暗不明的眸子中倒映着火光。她看着冲天的火势渐渐消弭。而后,她拨通了某个电话。
“我想要确认一件事情。”奥尔加发出属于成年男性的声音。
……
奥尔加挂断电话,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只是,她插在口袋里的手,却死死攥住了那把直跳刀。
安室透。
黑暗里,从厚重云层中偶然泄露出的一丝月光洒在奥尔加的脸上,更衬得她表情更加阴翳。
她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每念一次,眼神便阴沉一分。
零零,
你到底——
*
安室透回到小楼的时候,却看见房内亮着灯。
待推开门后,本来还有些模糊的钢琴声清晰了起来——奥尔加正穿着睡袍坐在钢琴前,神情专注地弹奏着。
她的眸子中还带着水汽,皮肤微微泛着粉色,看上去是刚洗过澡的样子。
她演奏的曲子似乎没有什么目的,就像是单纯地为了练琴。又或者……只是单纯地为了发泄情绪。
她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奥利亚?”
安室透出声唤她。
可奥尔加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只专注地沉浸在弹奏之中。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安室透的错觉,他觉得奥尔加敲击琴键的力度更大了些。
从李斯特的《唐璜的回忆》到《魔王》,再到《死之舞》、《鬼火》……
她不像是在弹琴,倒像是要拆了那架钢琴。
“奥尔加……”
她在生气。
安室透站在进门处,就这么看着奥尔加用砸琴的气势敲击着琴键。他难得地感到有些无措。
她不是没有听见,她是故意不理他的。
琴声戛然而止。
安室透看见奥尔加从琴凳上站了起来,冷冷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