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视线移到贝尔摩德身上,见她用未持枪的手接起电话。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片刻后,她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的表情,放下了一直持枪瞄准琴酒的手,忽而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
“朗姆的电话。”贝尔摩德看向琴酒,神态自若道,“朗姆收到了库拉索的短信,暂时排除了波本和基尔的嫌疑。你可以让他们离开了,琴酒。”
“大哥?”伏特加也看向了琴酒。
贝尔摩德可以明显看到琴酒僵硬的腮帮子,他显然正死死咬着牙。
两秒后,在众人的视线中,琴酒放下手臂,朝后退开一步,为架着降谷零的松田阵平让出路来。
也就是在这一刻——
“砰!”
又是一阵突兀的枪响。
奥尔加精准打中了琴酒的右手腕,他的第二把枪也掉落在地上,又被奥尔加随意一脚踢远。
然后,在包括琴酒的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她又“砰”“砰”连开两枪,打在琴酒身上,使琴酒也终于不得不倒在了地上,浑身是血。
“大哥!”
在伏特加的惊呼声中,奥尔加冷冷地提醒还在失神的松田阵平和基尔:
“走了。”
“哦……哦!”
松田阵平赶紧跟上。他震惊于奥尔加的阴险狠辣,也怕如果走慢了一步,琴酒又要从地上跳起来不依不饶。
身后,仓库中只余下用复杂眼神看向奥尔加背影的贝尔摩德、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琴酒、以及气急败坏、手忙脚乱的伏特加。
琴酒缺席,伏特加是绝对不敢对组织的阿尔萨斯进行报复的。
突然,贝尔摩德对着视野中即将消失的奥尔加的背影说道:
“还不能确定短信是不是库拉索亲手发的哦,毕竟库拉索之前失忆了呢。”
奥尔加的背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但贝尔摩德知道,她一定听到了。
没错,奥尔加听到了。
松田阵平开车载着两个伤员以及奥尔加往她报的地址驶去。
后排,奥尔加将降谷零放平,让他枕在自己腿上,尽量躺得舒服些。
她看着降谷零的脸,用指腹擦去他脸颊上沾染的一丝血迹,却无端将几近干涸的血渍在降谷零的脸上抹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从脸颊到嘴角。
又用手背擦了几下,无果。奥尔加缓缓想着贝尔摩德的话,然后,她意识到,短信一定不是来自库拉索。
所以,无论如何,库拉索必须死。
奥尔加深深望着降谷零昏睡的面庞,连血迹都是可爱的。她一手捧住他的半边脸,指腹轻柔地摩挲过他的脸颊。
放心吧,零零。
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而后,她松开降谷零,在车子侧面的置物处翻找出一支笔铅笔和一个小本子。在一旁基尔不明所以的眼神中,缓缓在纸上素描出一张脸。
那是一个女性的面容,扎着低马尾,额头右侧附近留有两蹙刘海,一缕弯折,一缕竖直。
那是——库拉索的脸。
*
降谷零很快清醒了过来。他是被痛醒的。
当私人医生带着专业工具赶到的时候,降谷零还躺在酒店的床上昏迷着。
奥尔加已经指挥着松田阵平将他的衣服扒拉了下来,自己则抱着手臂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盯着降谷零的侧脸。
医生已经准备好了针剂,松田阵平自觉地为他让出位置来。
可就在医生准备为降谷零注射局部麻醉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奥尔加幽幽的声音。她说话向来轻声细语,但饶是如此,有时候却比大声吼叫着的那些更加吓人。
“不要用麻醉。”
奥尔加如此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