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眼神格外坚定,目光紧紧盯著那道拱门的裂缝,仿佛要透过石壁看穿里面的景象。
“伏地魔永远不会明白,这世上有太多东西,比肉体上的伤害要可怕得多。”
迪伦站在一旁,看著邓布利多的背影,只觉得对方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
——虽然没完全听懂这句话的深意,却莫名被这份气场震撼到了。
但隨后,邓布利多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这份“高大形象”瞬间崩塌了。
“所以,阿拉斯托,你愿意为了这件事,做出一点小小的牺牲吗?”
邓布利多转头看向穆迪,语气里带著几分刻意的温和,“我敢保证,以汤姆那点小心思,最多也就需要你『一点点血而已。”
说著。
他伸出右手,食指和大拇指轻轻捏在一起。
留出一道细微的缝隙,將手举到自己的半月形眼镜前,微微眯起眼睛。
动作夸张地向穆迪演示著,“一点点血”到底有多少,嘴角还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著邓布利多手指间那道细微的缝隙。
幸好穆迪之前喝了不少镇定药剂,冰凉的药液还在体內发挥作用,压制著他的情绪。
否则迪伦真怀疑,穆迪会当场忍不住暴起,一把揪住邓布利多的衣领。
甚至可能还会直接掐住他的脖子。
毕竟换做任何人,听到这种明显“舍人为己”的提议,都很难保持冷静。
可即便有镇定药剂兜底,邓布利多这番话还是彻底惹怒了穆迪。
他原本就皱著的眉头拧得更紧,额头上的青筋都隱隱凸起,亮蓝色的魔眼疯狂转动,死死盯著邓布利多。
下一秒,穆迪猛地提高了音量,声音里满是怒气,几乎是吼出来的:“你倒是清高!你倒是了不起啊!合著要放血的不是你,你就站著说话不腰疼是吧!”
他往前迈了一步,橡木假腿在石板上磕出重重的声响,像是在宣泄不满。
酒壶从他身侧晃了晃,里面剩余的镇定药剂隨著动作轻轻晃动。
可此刻显然已经无法完全平復他的怒火。
毕竟邓布利多这番提议,实在太不顾及他这个老朋友的感受了。
穆迪的怒火丝毫没有消退,他往前又迈了一步,亮蓝色的魔眼死死盯著邓布利多,声音里满是质疑与愤怒。
“你为什么不自己放血?刚才窥镜对著你疯狂转动的时候,我还觉得可能是仪器出了问题,现在看来,你恐怕是真的藏著恶意,而且还不小!”
邓布利多见状,放缓语气,试图稳定穆迪的情绪:“阿拉斯托,你先冷静些,事实上,如果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自己来放血。”
“可现在我们有三个人,接下来还要面对未知的危险,必须儘可能保留更多的力量。”
“这只是伏地魔设下的第一关,按常理来说,应该是最简单、需要付出代价最小的一关,所以才让你来做第一个付出的人。”
“后面的关卡只会更难,我和迪伦还需要你的经验和力量来保护,你对黑魔法陷阱的敏感度,比我们都强。”
隨著邓布利多的话语一点点展开,穆迪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紧绷的肩膀也慢慢放鬆下来。
他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权衡利弊,最后咬了咬牙,终於点了点头,同意了邓布利多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