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昨夜又是一个不甚安稳的睡梦。
“这……好吧!”
老三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下来。
一边向外走,一边悄声咕噥著“天天送信,天天送信,白大人又不是傻子,天天给你送信!”
“后生……”
白翁又看向方长,却突然想起自己还未给这游医吃早饭,所谓皇帝还不差饿兵。
到嘴边的话又转了一圈,再出口,便换了个说法:
“后生昨晚睡的怎么样?”
在山林同孤魂野鬼聊了半夜的方长依旧看不出丝毫倦色,反而露出一个笑容,安慰白翁道:
“劳烦老丈费心了,昨晚睡得很安生。”
白翁闻言又点点头,转头就催著做饭嬢嬢给方长做了一顿羊肉汤饼,催著他骑上老牛往山下走去。
“后生!你若是有消息,一定要给我带个口信回来啊!”
白翁瘸著一条腿,又攀上枣树,在院墙上对著方长遥遥挥手。
方长闻言一拱手,便让贾仆牵著老牛下山去了。
他们走到村口的时候那唤作老三的僕役正在村口大树下和几个閒汉窃窃私语,见方长过来,也不说话,只是露出一个生硬笑容来。
方长昨晚后半夜就已將他们拉入幻境,一一进行过询问了。
知道这些人都是那白甲所派,只是没能从这些人身上挖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罢了。
当下便神魂一动,乾脆为他们编织了一段虚幻记忆,掩盖了自己昨日来过此地的事情。
“……哎?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方长出了村子,村口一閒汉这才后知后觉道:
“我是不是眼了,我怎么好像看见那里有个穿白衣服的人?”
“有个屁!”
老三闻言敲打了一下閒汉。
“我看你是在村中待久了,脑子发昏了吧!”
“废话,天天待在这里,谁不发昏?这里又不是红纱楼,没有女人,要不是白大人给的钱多,你以为我想来?”
“你就废话吧!平日里骗白老头银子的时候也没见你嫌麻烦过!”
几人还在商量如何再从白翁身上敲一笔银子,等下次轮换的时候去高嵐镇上瀟洒。
方长却已舍了老牛,带著贾仆藏身的木偶,如烟霞般飞过伏龙坪,落在金河黄河交界处的高嵐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