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弋抱着他的腰,整张脸埋进他的脖子深吸一口气,咽下更不为人知的苦衷,“因为我、太糟糕了。”
他的声带严重受损,两年前甚至发不出声,如今已经是恢复到极限了。
“是楼臻干的吗……?是他……”
“不是,他把我关在柴房,我想逃出去,不小心打翻了油灯。”
楼清知摸着他凹凸不平的脸,又气又伤心,“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带你出国、找更权威的医生给你治,如果我在,你怎么会成这个样子……?难道你觉得我会嫌弃你?我在你心里,是个虚荣、要面子、还肤浅的蠢货?!”
陈元弋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巴掌抡圆飞到他的脸上!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打得陈元弋跌坐在地,脸上又热又凉。
半张鲜红的脸皮掉落在地。
楼清知吓得惊叫一声,几乎是捂着眼睛蹿到角落里,缩成了一小团,“对、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
“呃……没事……”
陈元弋摸了摸破皮的脸皮,很难想象二爷的巴掌到底有多重。
楼清知快吓出心脏病,捂着眼睛不敢看他,语无伦次地想弥补,“破……破了?全、全部破了?这、这么多、年了还……还会破……?”
他有点喘不上气了。
陈元弋爬到他身边,想抱住他,“呃,你先别怕……我能解释,你不能生气……”
楼清知吓得要死,死死按着心脏,撇过头缩到一边,整颗头躲进角落里,发丝都在颤抖,不敢多看他一眼,“我心脏快、跳出来了,好疼。”
陈元弋揉揉他心口,“那不是我的脸,二爷,别怕,你看。”
楼清知浑身僵硬,颤着手裂开指缝,小心翼翼去看他的脸,脸上还挂着半张脸皮,丑陋的皮下是平整的肌肤。
“这是易容。”
“……”什么跟什么啊。
楼清知扯着他的脸,撕下那些丑陋的皮,陈元弋脸上只剩脸侧的一条小疤。
不怪第一夜他认错了人,陈元弋那晚根本没有戴这丑脸!
“耍我……很好玩?”
“不是……我、太丑了,不敢见你。”
陈元弋低下头,抱住楼清知的腰,脸埋进他的肚子,想到另一人在这件事里的“功劳”,他紧紧闭上眼,“我太想你了……又怕你不要我……”
没道几句思念,陈元弋爬上他的身子,又吻住了他。
楼清知心烦,撇过脸不让他亲,“头疼,滚,别撒娇。”
他累坏了,坏情绪在身体里腌了两年,发泄完后身体空了一大半,只剩疼。
陈元弋抱起他,两人躺在柔软的床上,他蹭进楼清知怀里,操着一把公鸭嗓说无数遍“好想你”。
楼清知还是疼,到处疼,但没有力气跟他计较了,“滚开。”
“二爷……说好不生气的……”
“没说好,拿点酒来。”
陈元弋抱紧了他不让他走,絮絮叨叨地说着不能喝,楼清知烦透了,不管陈元弋说得天花乱坠,他在陈元弋心里不过是个虚荣又肤浅蠢货而已,会因为他脸上的小口子嫌弃他,会因为他失声放弃他,陈元弋根本不信任他。
陈元弋宁愿独自舔舐伤口也不肯多信任他一点点,这不叫喜欢,不叫爱。
楼清知推开他,陈元弋黏上来,吻住他冰冷的唇。
这次做得更狠,饶是陈元弋耐C,也忍不住叫疼了。
楼清知挠破他的后背,咸咸的泪落在伤痕上撒盐,“在你心里……我那么不堪,还想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