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班同学……”阿尔宾目光游移,含糊地说着,“正好关于这周的作业我有点地方想和同学讨论一下,雅克叔叔,你先和爸爸聊,我带他上去一下。”
阿尔宾连忙拽着布莱克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留下两个一头雾水的大人。
“有这么着急吗?”雅克疑惑,“倒像是有什么秘密一样。”
卧室的门“嗒”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阿尔宾将布莱克抵在门上,用柔和又不容拒绝的语气叮嘱道:“我之前打架逃课去网吧之类的事情,你千万不可以告诉雅克叔叔和其他人哦。”
其实他知道,家里人就算真知道他做了这些事也不会责罚他,可他们会担心。
小时候,妈妈对他说过,爱就像一片包裹着他,为他抵御外来伤害的温暖湖水。
阿尔宾能感受到这一点,当他喜悦时,喜悦之情就会像湖面的涟漪一样传递给其他人。当他难过时,这湖水就会温柔地抚平他的难过。
而当他受伤时,湖面同样会泛起涟漪,引起其他人的担忧。尽管他自己觉得可能没什么,但爱他的人却会担心不已。
阿尔宾知道自己不全是那种乖孩子好学生的性格,他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在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时会感到兴奋,也明白自己心里会有一些和表象不太符合的控制欲。
或者说,那是一种经年累月被大家宠出来的任性。
他喜欢让身边的人处于一种和谐的状态,让事情往自己喜欢的方向去发展。
一切顺遂的时候,他温和乖巧好说话,而当不合预期的时候,他就会做出强硬的反应,直到能得到让自己满意的结果。
他任性、倔强,总是势在必得。
不过对面家人,他自然希望大家眼中的他就是个乖孩子,希望大家对他的宠爱不会改变。
阿尔宾目光灼灼地盯着布莱克,笑了笑说:“作为保守秘密的报酬,你也可以对我提出要求。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地方吗?”
他根本没想过布莱克拒绝保守秘密的可能性。
布莱克也确实并未拒绝,只是提出了一个让阿尔宾怔松的要求。
“我可以……一直看着你吗?”
那双漂亮的群青色眼睛里映照着阿尔宾的身影。
这让阿尔宾想起他平时也总是注视着自己。
在上次挑明了这点之后,布莱克更是毫不遮掩,甚至有几个朋友都忧心忡忡地来问他,是不是和布莱克结怨了。
在大多数人眼里,布莱克锐利的眼型会显得眼神有些凶,也难怪他们会那么想。
可阿尔宾其实很喜欢他的注视。
不仅仅是因为梦境的原因,也是因为他很好奇,布莱克那样细致的观察,有没有察觉到他全部的性格呢?
他一开始就在布莱克面前打过架,这让阿尔宾觉得他或许可以展露更多,隐隐有一种兴奋感。
“唔,听起来有点变态诶。我要是说不可以呢?”
布莱克默默垂下脑袋,睫毛挡住用来窥视的双眼,仿佛在回应他。
好可爱……
阿尔宾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笑意——不,不用克制。
“好可爱。”他抬起布莱克的下巴,眉眼弯弯地直视着那双眼,“可以哦,但我也想听你的呼吸声,好不好?”
他犹记得上次在网吧隔间里,他通过布莱克的呼吸和心跳,发现了布莱克不易察觉的情绪,并获得了安心感。
他喜欢那种感觉。
既然想要窥视全部的他,那作为交换,也对他全部打开,这应该不算过分吧?
布莱克嗓音干涩:“好。”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快到让阿尔宾感觉自己是在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