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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3页)

曾经的最高统治者甚至不能保证自己死后不会沦为颜料和草药,纸草书就更不能了,这本纸草书之所以能这样完整的保留下来,还是因为它是从一个古埃及僧侣,也可以说是祭司的墓穴中发现的,这本纸草书在今后会被命名为《知暗黑物》,现在只是一本不知名的古老文本,但可以确定它的存在时间,因为这位阿莫斯僧侣服侍的法老正是安特伏四世,这位法老留下了不少珍贵的宝物,他的壁画与随葬文书里也都有阿莫斯的记载。

詹姆斯在桌边坐了下来,他和此时的大部分人那样并不在乎这件东西作为文物的价值,毕竟从埃及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何况这也不是英国乃至基督徒的,虽然作为历史的勒石,纸草书存在的时间远远大于基督徒们尊崇万分的约柜和圣杯——但既然此时英国人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埃及人不过是闭关守国,苟延残喘的可怜人,他们的东西也就失去了应有的价值。

纸草书上理所当然的都是埃及的象形文字,不过利维早就把它们翻译了过来,法拉第虽然看不懂,但有个同样对古埃及文字有所研究的朋友做了担保,这确实是纸草书上的内容,詹姆斯举着那张纸,上面写着一道令他倍感熟悉的数学题:“在7间房子里,每间都养着7只猫;在这7只猫中,不论哪只,都能捕到7只老鼠;而这7只老鼠,每只都要吃掉7个麦穗;如果每个麦穗都能剥下7颗麦粒,请问:房子、猫、老鼠、麦穗、麦粒都加在一起总共该有多少数?“

那首与这道题目相类似的英国古童谣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有的,但所有对数学感兴趣的人都知道,早在1202年,著名的斐波那契就在他的算盘书里写了这样一个问题,“7个老妇同赴罗马,每人有7匹骡,每匹骡驮7个袋,每个袋盛7个面包,每个面包带有7把小刀,每把小刀放在7个鞘之中,问各有多少?”

而斐波那契的这道题目,就有当时的人提出过,与古埃及人的某个数学题十分类似,因为有这样的记载,数学界中一直争论不休,法拉第这样高兴,并不在题目本身,而是在数学的诞生显然又跃升了一个惊人的高度,这道题目不是在十九世纪提出的,也不是在十三世纪提出的,它最早出现在公元1700年前!

“每个数学家,每个对数学充满向往的人都应该为它干一杯!”法拉第兴致勃勃地说,他说到做到,一边将纸草书与拓本收起来(亏他还记得),一边从旁边的厨房里亲自端来了麦酒和杯子,他们一起痛饮了好几杯,然后法拉第提议说,他们应该将这本纸草书带到公社去,让其他人也能感受到同样的快乐,这点无论是麦克斯韦们还是利维都不会拒绝。

公社距离法拉第先生的宅邸只有几百英尺的距离,他们甚至都没用马和马车——公社是一位曾经居住在这里但又搬迁到伦敦去的居民捐赠出来的,是一座扁平的大屋子,值得赞赏的就是有着很大的门厅和客餐厅,虽然没有多少房间,但作为公用设施,没多少人会在这里住宿,只要留出给仆人和管理者的就好。

麦克斯韦先生曾经抱怨过法拉第先生总是把查理带到公社去,但麦克斯韦夫人的想法才是对的,相比起伦敦有着种种严密规则与推荐制度的俱乐部,公社要宽容多了,你在这里可以看到萨里郡法纳姆镇的所有人,农夫,工匠,商人,乡绅,神父,军官,还有法拉第这样的学者,当然,这里的农夫和工匠也是家资充裕,人口旺盛的那种,而且往往在各自的村庄里都有着很大的威望。

“你好,查理!”

“你好,法拉第先生!”

人们纷纷给他们打着招呼,个个都显得又亲密又快活,半恶魔跟在查理身后,注意着每个人的姿态与神情,他所能拿到的情报里,就有一条有关于公社的消息。

与预言有关的消息。

第164章乡村公社中的奇特思想(中)

亵渎,罪孽,当玛利亚嬷嬷的预言中有了这两个字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以为,这是指恶魔,地狱或是其他悖逆教义的罪行,但就如利维所推测的,最大的罪孽永远不可能是: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色欲,最不可饶恕的只有一样,那就是不信。

利维当然就是今晚的主角了,法拉第先生高高兴兴地向他介绍了在场的人,也向在场的人介绍他,或许是巧合,今天这里坐着不少可敬的学者,他们其中也有对古文字与历史颇有研究或是感兴趣的人,立即与利维兴致勃勃地攀谈起来。如果他们要讨论数学,物理甚至化学,半恶魔都不免会感到为难——他虽然接受过教育,也足够聪慧,但作为地狱的种子,他和半天使一样,是不被建议靠近科学的,原因我们也都清楚,自从人类开始启智之后,科学就在不断地蚕食信仰的力量。

别看宗教总是在尽力挽尊,譬如他们总是说,某某哲学家,数学家,科学家,即便在平日里总有对教会以及教会代表的天主有不尊敬的言论与行为——这些人总是对一切怀抱着质疑与探究到底的态度——总是让教会很难堪。但在临终前,他们终于感到懊悔了,他们在虔诚的教士面前痛哭流涕,为自己的罪行忏悔,不仅如此,几乎每个人都表示,要坚决地推翻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

且不说在临终祷告的时候,教士们为了避免将死之人的秘密被别人听取,肯定要将所有人都赶出房间的,死者最后时刻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全凭他们的一张嘴,就说教会这样斤斤计较,百般宣扬,而不是一笑了之,只怕他们自己心中也怀着一份恐惧吧——这或许也是从中世纪后教会逐渐撤下这个世界与另一个世界坚实屏障的原因。一来是神权终于在王权与人权前低下了尊贵的头,教会的权威已经不足以消弭所有的眼睛,耳朵和舌头;二来就是教士们也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他们所坚持了上千年的教义与史学并不是虚假的,它们不但真实存在,甚至超越了人们的想象。

所以无论是天使,还是恶魔,抑是他们的后代,都会下意识地避开这些新理念,新思想,天使与半天使最坏不过堕落的速度加快,恶魔的子嗣就麻烦了,就像是利维,他只是稍稍越线,就引来了他在地狱的老爸瓦拉克——不过有时候利维也会想,作为自诩博识多才的瓦拉克,若是有人召唤他,向他询问一道难解的数学题,或是询问物质的构成,他该怎么回答呢?

利维一边在心里腹诽着难怪瓦拉克的脾气越来越坏了,作为一个以智慧为傲的恶魔,倘若真的碰上了这么一两个固执的学者,因为无法完成他们的要求而灰溜溜空手回地狱的话,他的那些对头可不会因为不可改变的主观原因而放弃嘲笑他。

但若是瓦拉克真的去学习和研究了……半恶魔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已经尽力不去碰触那些禁忌了,但随着人类对未知的探索越来越深入,想要完全不沾染可真是不太容易,有时候,他都要强行毁坏自己的思考能力,才能避免发生更可怕的事情。

幸而法拉第先生已经说明了,利维。肯尼特先生并不是一个数学家,他只是机缘巧合,听说法拉第正在寻找一本古埃及学者撰写的书籍,才从伦敦来到这里的,“那么,肯尼特先生,”一位语言学家高兴地说道:“您是对埃及文字有一些研究喽?”

古埃及,曾经是一头命运多舛但寿命悠长的庞然大物,不过早在凯撒征服埃及之后,它就已经死了,之后不过是外来者在巨兽的尸骸上搭建起来的简陋框架罢了,它的文字,法律,人文风情全都被埋葬在了炽热的风里,厚重的沙子里,石砖砌筑的金字塔里,而那些名为冒险家实则盗贼的人来到埃及后,他们的眼睛里只能看见金子,宝石和木乃伊,至于这个古老文明最为珍贵的东西,反而被他们丢入了尼罗河湍急的水流,随着泥浆与草叶一同流向了浩瀚的大海,再也无从查找。

等到学者们真正开始正视这个古文明的,还要等到拿破仑的军队在开罗发现了方尖碑,而后又有法国人在罗塞塔发现了玄武岩石碑,因为石碑上刻着古埃及象形文字,古埃及通俗体文字和希腊文,学者们才能恍然大悟,古埃及是有文字的,那些在草叶上,在壁画上,在棺木上奇形怪状的图案就是他们的文字。

不过这个发现距离现在也不过五十年,学者们对这种文字的研究还不是那么深刻,何况站在教会的立场上,他们更希望人们去研究希腊文,希伯来文与古拉丁文,古埃及人信奉的是多神,也就是基督教教会们一致排斥的异教神灵,并且从未皈依过,当然,毕竟在最后一个法老死去的时候,基督教还不存在呢,那时候只有摩西创立的youtai教派。

更不用说,若是承认了古埃及文明,那么基督教的很多说法就很难自圆其说了——古埃及的历史可是可以一路追溯到公元前三千年的!

“只是有些好奇。”利维说,几乎所有的半恶魔都可以在语言方面做别人的老师,因为地狱中的恶魔与天堂中的天使都有一项最基础的能力,那就是可以用任何语言说话,也能阅读和书写,他们的后代至少可以理解话语中的意思,阅读和书写需要学习——举个例子,就像是一个法国人,一个德国人,一个英国人同时说“苹果”,半天使和半恶魔都能明白,也能说出这个字,但要他写出苹果这个字,或是从书本里找出来,那就需要学习,只不过学习起来也是非常快的。

现在是没人说古埃及语了,但炼狱既然有维吉尔这样的古希腊学者,当然也会有古埃及学者,哪怕他们的数量正在逐年减少,但还是有的。

那位先生再度打量了一下利维,已经有些明白了,学习从来就是一桩昂贵而又长期的买卖,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持根本没法让孩子接受教育,所以在如主日学校慈善学校这种向中低阶层普及的学校扩散之前,能够在研究方面有所建树的几乎都是贵族。

譬如著名的费马大定理,提出者皮耶·德·费马,父亲不但富有还是当地的执政官员,他的母亲出自穿袍贵族,他自己也通过婚姻取得了爵位,自己还是一个议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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