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命阁,裴长老。”
青衣男子眯起眼睛,想了想,语气中带了几分不屑:“哦,她啊。”
“我叫……”他的语气顿了顿,“我单名一个字,景。”
“景?”褚霜眸光微动。
男子轻笑:“嗯,你随意称呼,反正我们年龄差不了多少。”
褚霜试探道:“景公子,这样行吗?”
“当然。”景公子笑得如沐春风,未被面具遮住的下半张脸能看出来他的好心情。
“夜深寒重,不如进屋说话?”景公子朝屋内抬手示意。
褚霜拱手:“多谢景公子好意,不过夜深我得回去了,我担心回晚了遇到什么麻烦。”
夜风吹过,景公子解下自己的披风给褚霜披上:“那我就不挽留了,路上注意安全。”
披风上有兰花和药草的香气。
“多谢景公子。”
褚霜转身往院子外走,暗地里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褚霜。”景突然出声。
“嗯?”褚霜转头。
“有时间可以多来看看我。”景伸出一根手指竖放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秘密。”
褚霜点头:“好。”
走出院子好长一段距离后,那人给的关注和凝视感才消失,褚霜解下披风,仔细检查一遍。
上好的布料,兰香和药味都算名贵,没做什么记号,也没放毒。
景……褚霜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半晌之后,无声笑了笑。
真有意思,她会常去找他的。
褚霜拿着披风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十九正站在门口等她。
左手提着灯,右手抱着猫。
褚霜下意识看了眼天色,这都后半夜了,他还不睡。
小狸花从十九跳下来,爬到褚霜怀里蹭她,毛茸茸暖呼呼的,还“喵呜喵呜”叫着。
十九提着灯走上前,近了些,褚霜才看见他臂弯也有一件披风,黑色的,不太显眼。
十九正想递上披风,见褚霜手里已经有一件青色的,便顿住手:“主子这么晚才回来,又没喝晚上的药。”
“我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喝。”褚霜撸着猫往院子里面走。
十九想说邵翎医师不会准的,又莫名觉得耳朵一疼,住了嘴。
他得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褚霜也想起他的耳朵,拿过他手里的提灯举高一些:“我看看你的耳朵。”
十九乖乖垂着眸子不动。
褚霜撩开他的头发,见自己今日用银针射的那个洞如今被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小棍子穿着。
另一边没伤的耳朵也打了个耳洞。
褚霜忍不住轻笑,他怎么这么乖。
以后可以给他戴耳坠子了,各种各样的漂亮耳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