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沅:“”
他转身走进屋,不想搭理他。
贺栩追着不放,在祝青沅耳边左一句右一句念叨:“沅沅你不会不认账吧?”
祝青沅去洗手池洗手,掌心沾上胶棒,黏糊糊的不舒服。手沾了下水才想起忘记拿洗手液,又要上楼拿自己的洗手液。
贺栩按住他的手腕,挤了点水池边放的绿色洗手液,抹到祝青沅手背:“非要我收你钱才肯用?”
明显感到他此刻有些生气,沉着脾气在跟人说话。
这些日子祝青沅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底下,除了一张床,什么都要用自己的,好像他的东西是什么污秽之物。贺栩知道祝青沅不是那个意思,但他看到他这样与自己生分,很生气又对自己恨铁不成钢。
眼见寒假过去一半,祝青沅对他还是如此界限分明。
“你不是有洁癖?”祝青沅不明白他在气什么。
他既不喜欢占别人便宜,也不愿意给别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一直很有边界感地寄住在这里,贺栩的私人物品绝对不会碰,贺栩却还是不满意。
“我说没有你就会用我的东西?”
祝青沅沉默。
那也不会,还是那句话,他不喜欢占别人便宜。
贺栩气极反笑,手里的剪刀顺手挂到墙面挂钩,果然,什么有洁癖都是借口。
祝青沅就是嫌弃他。
不愿意跟他产生一丝联系。
气到最后贺栩又开始骂自己不争气,连喜欢的人都摆不平,“我晚上有事出去一趟。”他侧身抓起额发。
“嗯。”祝青沅很有分寸地没细问,只是关心一句:“晚上还回来吗?”
贺栩眼眶气红,“你不问我去哪,要干什么?我不回来!不用等我,不对,你本来也不会等我。”他自嘲般冷声笑道,没等祝青沅回复,便自顾自地拿起外套出了门。
“”
身影消失在门口,祝青沅站在原地,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懵懵的像没反应过来。
半晌,他抿了下唇。
很多争执大多开始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最后水滴石穿,凿出一个无法挽回的豁口。
房门陡然从外面打开,祝青沅掀眼,裹挟丝丝寒气,贺栩黑着脸回来,外套脱掉挂衣架,转手拿起围裙套上,不声不响地进了厨房。
两分钟后,祝青沅也走进厨房,贺栩刚炒好一道菜,正往盘子里盛。
眼前递过来一杯热水,贺栩冷哼,方才出去的几分钟,他的思想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再也不是以前的贺栩,勾勾手指就会没皮没脸地迎上去。那句话说得对,越主动就越被动,姿态放得越低,越不会被重视。
“喝水。”祝青沅说。
贺栩脸庞阴沉,接过玻璃杯,一饮而尽。
这是祝青沅主动的。
“晚上你要去哪?”
呵,现在想起来问了,晚了。
贺栩说:“去哪你在乎吗?”
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何必自讨苦吃,祝青沅肯定会说不在乎。
“不在乎我为什么问?”
“我就知道,你永远嗯?”贺栩表情一松,像被天上掉下的苹果砸了一下,“宝宝你刚才说什么?”
祝青沅:“”
“你是要回家吗?”
大年三十,年夜饭,名为团团圆圆,肯定要一家人聚在一起吃。
“这里就是我家。”贺栩语速加快,迫切想知道刚才是自己气晕了幻听,还是“小宝你刚刚说你在乎我?”
“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