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她的儿子,竟然入了魔,甚至还以另外一子的性命要挟她归顺魔族。
凌琅心中万分悲戚。
她几乎已经泪流满面。
可到底是做母亲的,她不想看到那个从未谋过面的孩子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就这样孤独死去。
所以她妥协了。
“这大喜日子,师妹如此失态,被魔尊见到可要惹他不开心了。”
袁玄鹤在一旁冷冷打趣道。
凌琅斜睨了一眼袁玄鹤,拿出手帕擦干眼泪,说:“袁师兄还是顾好自己吧,再不济我也是辛流的娘,今日他成婚我也能坐在主位上,而你,只是一个被仙门抛弃的魔修。”
袁玄鹤闻言脸色突然变得极差,他冷哼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而凌琅却又开口问:“辛流去哪了,怎么还不出现?”
“魔尊大人定然有重要之事要做,且等片刻吧,他不会误了吉时的。”
另一边的凌迦,早就穿好喜服,只等吉时到的时候去和凌霜拜堂,然后入洞房。只是在等待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慌,头晕目眩起来。
他一手捂着胸口,一口扣住窗户边沿,堪堪稳住自己身形后闭上眼睛调动内息。
可不管他如何做,仍是觉得十分难受,就好像灵魂要被挤出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那种。
再然后,一股冰冷的气息突然袭来,他眼前一黑,瞬间没有了意识。
镜笙呼出一口气,他原以为要占据凌迦的身体多少得费些力气,去没想到如此简单。不过看他今天这个装扮,他应该是要成亲了,那怪神情会如此放松,刚好给了他可乘之机。
镜笙好奇地看了眼身上的穿着,但也就好奇了一瞬,随后他摆起凌迦惯常的表情,走出房间。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将地牢中的那几人放出来。
顶着凌迦的身份,镜笙在仙盟门行走得畅通无阻,没费多少时间他便成功来到地下暗牢中。
他轻念咒语,点燃地牢中所有的烛火,一瞬间,黑暗的地牢被光明笼罩,牢笼内的几人都难耐地闭上了眼睛。
除了云重墨。
他从镜笙出现那一刻,目光就锁定了他的脚步声,更是在烛火亮起那一瞬间,视线死死追随着那道鲜红色的身影。
这是镜笙,是刚才消失不见的镜笙。
他很确定。
镜笙注意到云重墨的视线,脸上最后一丝笑容僵在嘴角,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愣愣说道:“云大哥对这张脸可还习惯?”
云重墨紧紧盯着他,没有说话。
“哈,我现在在凌迦体内,但我撑不了太久,所以诸位,赶紧抓紧时间离开吧。”
他说完,挥手打开牢笼。
“抑灵咒神尊大人与小主人会解,我学艺不精,解不了。不过大家放心,我刚好还剩几张瞬移符,今日定能将大家平安送出仙盟门。”
他叽叽喳喳说完一大段,却见云重墨依旧站在牢笼中没有出来。
仇音沉接过瞬移符,回头看了一眼,随后拉着想要看热闹的乔奕,跟上渐行渐远的严徽。
“云大哥怎么不出来?”
镜笙疑惑问道。
“你还能回来吗?”
云重墨沙哑着声音问。
“我……”镜笙的声音哽在喉间,怎么也发不出来,他抬头看向云重墨,眼中一片哀伤。
“我永远都在。”
纵使他被凌迦吸收,他的意识也会存在于凌迦灵海深处。
他并不会完全消失,但也不会再出现了。
“不会回来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