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旻站在一旁,紧紧盯着何醉那双被程直牢牢抓住的手,眼神晦暗不明。
何醉似乎感受到了师尊的视线,于是他将手从程直手中抽出。
程直的手落了空,表情有一瞬间的狰狞。而后他终于注意到旁边凭空出现的贺兰旻,于是立刻怒目而视,伸出手将何醉拦到自己身后。
何醉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轻松,随后介绍道:“文易,这是我的,咳,兄长,他是来参加我们的婚宴的。”
谎话何醉信手拈来,贺兰旻听后没有反驳,像是默认了。
兄长?
婚宴?
程直反应不过来,只是一张脸慢慢变得通红。他看向何醉,眼中满是不解与不信。
“是啊,文易,你看哥哥也是来参加你和仁锡的婚宴的。”程兴在一旁附和道。
这下程直终于是信了,他开心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他顺势抱起何醉,原地转了几圈。
“真的,我们真的要成亲了!仁锡哥,我好开心好开心啊!”
被放下的时候,何醉有些晕头转向。别看程直弱不经风的样子,没想到力气却这么大。放下何醉后,程直似乎想到他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便担忧道:“仁锡哥,你喝药了吗?”
何醉摇头。
“哎呀,你看看你,我一个没留神盯住你你就忘了。算了,我现在亲自去帮你把药端来,然后看着你喝。”
等一下,这句话好像有些耳熟。何醉看向程兴,发现他嘴角噙着一丝苦笑。
而这时,程直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这句话和他之前说的,一字不差,所以,这碗药有问题?”
程兴沉默着点头,然后继续刚才没说完的故事。
“仁锡的婚事和他自尽的消息前后传到了文易耳中。”
程兴知道弟弟的事情后,便打算立刻回去。他回到家的那一天,许谦订亲的消息从洛水城传来,程直知道后,不哭也不闹,对着祠堂跪了整整三天。
三天,滴水未进。
程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单薄的身体,止不住地心疼。他没想到,自己一走五年,那个白白胖胖的弟弟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文易,许谦已经弃你而去,你现在向爹认错还来得及。”程兴在一旁劝道。
程直像是没听到一样,一动也不动。知道这样没有意义,于是程兴打算弄晕程直,强行喂他点吃的。可刚举起手,他便听到程直说:“哥哥,我不相信仁锡会与旁人订亲,他一定是被逼的,哥哥,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弟弟这么苦苦哀求自己,程兴终究是狠不下心来。
“怎么帮?”
“帮我逃出去,我知道的,哥哥你一定有办法,就像五年前你离开家那样。”
程兴答应了。
带着程直直接踏上了去洛水城的路。可他们还没有出霞州就被程父追了上来。
“程兴,我就一句话,要么你留下,要么程直留下。”
都是程家继承人,谁都可以。
但程兴迟疑了。他好不容易离开家,去追求自己的道,是绝对不可能再回去的。
于是程直便被程父带了回去。程直被关到禁闭室前,程父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