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叙白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份保险,没了他,就好比给他断手断脚。
不过人生聚散事难论,说到底,都是缘分。
当晚,苏廷没有去接叶修明,而是从傍晚独饮到了深夜,直到阴云四合,caosordinato里人烟惨淡。
傅西辞单手撑着下巴欣赏早已现出醉态的苏廷,他腰软骨酥,一脸的春色撩人,傅西辞承认自己被蛊惑了。
所以他趁人不备,拖着醉醺醺软绵绵的苏廷在threshold开了间套房,拿到房卡的那一瞬间,他的脸上现出连天漫地的火焰。
叶修明是被裴安家的私车送回家的,当时他在校门口等了半天,都不见苏廷的身影,打电话也关机,本来想打车回来,裴安怕他一个人出事,说服了司机绕一下远路。
到苏廷家楼下后,裴安嘱咐了两句就走了。叶修明着急忙慌地回家一探究竟,没想到家里的佣人都说没见苏廷回家。
叶修明给周叙白也打了电话,电话倒是接通了,但周叙白好像喝多了,半天都说不到点子上,叶修明问他知不知道苏廷去哪了。
周叙白意有所指地说:“在什么人的心里。”
叶修明差点破口大骂,气急败坏地把周叙白的电话挂了。
苏廷还会去哪呢?难道又出差了?
叶修明漫无目的地沿着threshold所在的公路向南走着,路灯闪耀,他却觉得自己在永寂的黑暗,这一刻还生出了自己才是养父的错觉。
要是苏廷出点意外,自己到底要投奔谁去呢。
这时,周叙白的电话打了进来,叶修明一看来电号码,惶急地接通:“喂,大爸,有什么消息没有?”
周叙白口齿模糊地说:“threshold前台……给我说,有个……苏廷模样的……男人……被另外一个男人……开了个套房。”
一听这话,叶修明仿佛被人硬灌了几斤燃料,飞也似地往回跑去,很快就到了酒店前台,那前台似乎对叶修明有点印象,立刻拿了通用房卡带他到苏廷的楼层。
苏廷正躺在大床上平缓地呼吸,他扯了扯毛衣的高领,似乎是有些呼吸不上来,见状,傅西辞将他的上半身微微抬起,动作麻利地褪去苏廷的毛衣。
他拿起苏廷胸前的吊坠看了看,然后兀自笑了笑,自说自话道:“你对意大利的硬币还真是执着。”
要是眼前的是一般人,说不定傅西辞真会随心所欲地玩他一玩,但他是苏廷,自己喜欢了几年,如果用强上来满足欲望,难免会玷污自己的感情。
对未能完全向自己敞开的心口,傅西辞还是有基本的礼貌的。
所以,当他的房间被服务生强行打开的时候,悲愤与惶惑同时爬上了眉梢,他看着张牙舞爪冲自己跑过来的叶修明,说:“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知道保护家人。”
叶修明已经上嘴去咬傅西辞的手臂,活像个猛兽。
“你对他做了什么!”叶修明似乎正在被什么东西悄然蚕食着,让他的理智消失殆尽,床上的苏廷衣衫不整,衣服都被脱了,看样子傅西辞真不是什么好鸟!
傅西辞的言语也没能缓解他的焦虑。
“我什么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