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绝顶聪慧的女囚显然洞悉了她的未尽之意。
得到确认的她,不再像试探主人心意而炸毛的猫儿,语气转眼变得娴雅而雍容——倘若忽略那具被赤裸裸禁锢成“大”字的美妙胴体:“那么,司座需要奴做些什么呢?”
夜宁子食指虚挑起沈凝卿未被面具遮掩的尖俏下巴,拇指在柔软粉润的唇珠上暧昧地打转。
女奴则轻轻伸出舌尖,温顺地舔舐着主人裹着黑丝的手指。
樊笼司座的眼神却未聚焦在面前赤裸美好的肉体上,似乎穿透了刑箱后壁,弥散向某个不存在的“远方”:“见那人之前,我还想捋一捋,再捋一捋……”
数年间,一人一“书”已然如此交流了无数次。
夜瑶华当年出京后的下落,竟连两位最为亲近之人——独女夜宁子与密友沈凝卿——都不甚了然。
便只能从史书的字缝间、街巷间流传的怪谈中,窥视那于岁月中逐渐淡褪的细节。
永合十七年,岁次丙申,七月丙子朔,五日庚辰。
这是一切的起始。
“……我记得,娘离家那天是七月初五。天上下着雨,乳娘撕下的那页黄历也打湿了……我记得的。”
先开口的却是夜宁子,她的声音很轻,越来越轻,最后几个字渺然得如欲乘风飞去。
轻得像是当年不曾记住,日后无论如何在记忆中打捞,只会从指间漏下的——母亲的回忆。
而那个雨夜的潮湿却如此清晰,时时纠缠而来,久久不曾褪去。
只余下那个数着手指,计算娘亲哪天回来的幼小女孩。
面对着沉默的夜宁子,沈凝卿忽地想要将她拥入怀中,一个不带任何淫念亵意的拥抱。
但她不能,她只是一册书。
明明只是个上善会的鹰犬……
明明连她覆着面罩的脸也未见过几次……
明明这小崽子的眉眼与瑶华姊只有几分肖似……
明明只是想利用她脱出这樊笼,或是干脆从世间解脱……
……
但是……为什么?
倏地,正在心中天人交战的沈凝卿感到刑箱一晃,对面胴体散发的温热愈发迫近,几乎能感知到她隔着面罩的吐息。
同时,一件温软潮润、微带织物纹理的柔软物什盖在自己的左足上,在极为敏感的肌肤上激起一阵酥麻瘙痒。
夜宁子微微躬身,踏入“书架”之内,包裹丝质的高挑身躯几乎贴在箱中美肉的身上。
一对纤美可喜的玄色丝足从久穿的皮靴中脱出,上方仿佛蒸腾着若有若无的潮热气息。
她的右足轻轻抚弄着女囚被铐于箱壁的赤足,如同把玩情人的柔荑。
这……这小冤家怎地如此坏……
“噫咕——”被媚药烘入骨髓的美肉方欲启唇,足尖传来的蚀骨酥麻便化作一声难以自抑的娇吟。
至少……至少都是为了找到瑶华姊……
沈凝卿在心里如此说服自己。
好几个呼吸后,面具女奴方才调匀了气息,忍受着主人足尖的侵扰,继续说道:“唔……那年,我尚在中州,许久不见瑶华姊音信,便与姐妹们相约往湖庭一聚,探听些消息。待到八人在湖庭聚齐,已是当年十二月了。不几日,就落入樊笼司鹰犬之手……咝——”
“鹰犬”二字,特意重读了下。
夜宁子面无表情。
只是乌黑纤足朝上移去,抚过小腿和膝盖,听到最后,如手一般灵活的裹丝脚趾在女体洁白如玉的大腿内侧狠狠拧了一记。
铁面下的朱唇紧闭着抽了一口冷气。
接着,潮热的足掌在痛处轻轻按揉了几下。
颤抖的媚肉缓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呜嗯——呼……当时,我们还未等到自江州来的‘秋鸿剑’李慕鱼。刚落入这地方时,我还为她逃过此劫感到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