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送你的。”
苏允惊喜地拿起盒子:“真的?那我能现在看看吗!”
“当然。”
苏允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拿出躺在里面的占风铎,轻轻地用手碰了碰,流淌出声声呓语,先前听是欢愉的,可如今,竟染上了些悲戚。
“这与你刚刚看到的占风铎是一对的,你可喜欢?”
她神秘兮兮地笑着说:“你猜?”
我希望,苏允是喜欢的。
——
天色渐黯淡,将别离的身影漂成深色,随落照、伴鸣啼。
“你不如留下用晚膳吧。”我对晏观说。
“好。”他似乎很乐意。
“那先去拜见祖母吧。”我说。
今早探望祖母时,她因为染上了风寒,略微有些不适,至晚间一同用膳时,已好转不少了,精气神也好起来了,与晏观寒暄着。
“晏观,你父亲可回京了?”
“家父此番游历,恐怕还需些时日才能回来,多谢老夫人挂念。”
“你不必如此客气,”祖母慈和地说着,“前些日子啊,絮儿送了我一把折扇,上面有大师张和至的亲迹,我想找个日子邀你父亲来共品一番。”
“待家父回时,晚辈定会转告,在此还要谢过老夫人了。”
扇子,张和至,听到这些的第一时间,我想到的是康王——春宴那日,他便带了一把这样的扇子。如此一来,晏观口中的扇子,是给了祖母。
但,只是一把扇子,还是别有所图?
我更偏向于后者。
从康王那里,能得到些什么?权利,还是财富?
其中详情,得从康王处得知了。
一直到这顿饭结束,我的心里还在琢磨着这件事。
而晏观则一直与祖母、母亲他们有说有笑的,这几日,很少见她们笑了。显然,她们的心里是塞满了事的,只是一直都未告诉我。而每当我想为她们分忧时,她们又用其它事搪塞过去。
可这么一想,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一直瞒着她们。
我也想将一切都告诉他们,可是每每要开口时,又觉得被什么堵了回去。
他们不想让我担心,我也不想让他们担心。
正是这样,才变成这样。
——
黑夜匍匐着,墨云俯首窥探,雷霆劈山,偶来轰鸣压城。
雨,淅淅沥沥,至倾盆而下。
我们,撑伞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