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迟唇角轻轻勾起,似是有点无奈:“如此便正好一百零一面,稳夺首名了。”
看来那人当真是很想进先锋营。
“是啊,他还怪好心的。”赵起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总归没让二公子白忙活一场……”
他一只手拖住一点一点的脑袋,一只脚盘到椅子把手上,依旧坐没坐相:“看来二公子找到新对手了,想来将军以后的日子能清静一些。呵呵呵……”
“哒”,一声轻响,白行迟又落下一子。
他没说话,虽仍是无甚表情,但周身的清冷之气明显淡了不少,散发出些许柔和来。
他这胞弟,从小粘人得很,巴不得被他拴在裤腰带上,一天十二个时辰粘着自己。
更小的时候,就连自己去沐浴都非得跟着。
直到阿礼稍微大点,会觉得不好意思了,这才不跟进浴房,改为蹲在门口等着。
自打跟随师父练武起,他还乐衷于被自己“每日一揍”,一直到自己来白家军投军前,数年来不曾间断过。
十四岁时自己来军营投军,从小兵做起,当时阿礼才刚十岁,父亲说什么都不让跟着,他这才安分了几年,被迫留在盛京乖乖继续修习文武艺。
今年阿礼堪堪满十五,便迫不及待投军来了。
待自己知晓此事的时候,某人已经捧着新兵的身份木牌,立在自己营帐前露着个大牙傻笑了。
他无奈,只得又开始满足这宝贝胞弟“每日一揍”的愿望。
生母去世地早,只留下了当时才四岁的自己和襁褓中的阿礼,他能怎么办呢?
宠着呗……
他这个胞弟,平日看着大大咧咧,不拘小节。
但白行迟很清楚,阿礼有着白家人的骄傲,若不是真心认可对方,他是不会主动黏上去挑战的。
哦,说准确点,是主动黏上去“挨揍”。
看来阿礼很是认可那个小子。
无论如何,那家伙现在终于有个新目标了。
挺好。
炉烟在案侧袅袅散作轻云,两人指间棋子起落。
不多时,副将便进来回禀:“将军,赵中郎将,巳时已到。”
校场。
巳时快到的时候,林夏心和白行礼回到了校场。
远远地,她便看见阿佑他们蹲在计数处的桌案附近,正托腮等着她。
自左向右。
先是壮壮似小山的大幅。
然后是高大的张威。
再是小小一只的阿佑。
整整齐齐的。
像一群等着鸭妈妈回家的小鸭子。
只有成义还板正地站着,立在一边不曾松懈,勉强维持住了这头名小队的光辉形象。
嗯,像带着小弟们等妈妈归家的鸭大哥。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