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还算听的进楚南风的劝告,若非如此,哪里能考的上秀才功名。
当初,楚南风每天督促他练字,给他出题讲学,帮他纠正文风,临进考场的前一天,他还在拉着韩琪歌押题背书。
乡试那天,韩琪歌赠他一件披风,却是要送他一场劫难,如今他回赠了一坛桂花酒,也还给他一份变故,从今以后,他们就算是两清了。
后面没发生过的事情,楚南风不打算再计较,以后韩琪歌此人是生是死,都与楚南风没有任何关系了。
心中这般想着,楚南风到底在院子里,一个人坐到了深夜,看着天边的月亮,怔怔的发了好久的呆。
客栈中,钱老板拿出来的契书却不是关于托运的,而是直接由韩琪歌作为东家把货物带过去贩卖。
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已付货款定金白银五百两,货送到后再付二百两尾款的字样,竟然还让他签了个收条。
韩琪歌看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不会是仙人跳吧。
钱老板却又拿出了一份契书,写的却是韩琪歌向他购买上等丝绸十八匹,已付货款五百两银子,五天后交货等等。
他还特意当着韩琪歌的面,写了一份收条,不但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特意按上了手印。
这就相当于韩琪歌用五百两银子在钱老板这边进货,然后运到另一个地方卖了七百两,其实跟别人把田地挂在楚南风名下免税,是差不多的意思。
韩琪歌前几天对这事儿特意去了解了一下,虽然依旧不懂为何那些人这么心大,但也知道这是一个很常见的操作。
当然,这十八匹丝绸的价格,绝对不止六百两这么简单,不然也不会给他分二百两的运费了。
“负责运送的伙计我会安排好,韩相公现在可是放心了,不过这区区十八匹绸缎,我钱家是不放在心上,但若是有人要伸那不该伸的手,就别怪钱家不客气了。”
钱老板看韩琪歌抿着唇不吭声,又安抚了他两句:“当然,愿意走这条路的秀才公不多,钱家也不会因小失大,以后韩相公若是有意,咱们还能继续合作的,来日方长嘛。”
韩琪歌见他这打一棒子,又给颗甜枣的作态,到底收了轻视之心,心里对这次的合作却没了什么疑虑。
足足二百两银子,买上一间临街的铺面也才百十两,他家里算上房子和田地,估计也才五六百两的家资,韩琪歌只犹豫了一下,就在契书上签字画押了。
契书一式三份,韩琪歌留一份,钱老板留一份,最后一份两人一同递交给衙门存档。
见此做派,韩琪歌更加放心,钱老板还额外的给了他二十两银子,说是路上的吃住花用,不算那二百两之内。
不提被哄着上贼船的韩琪歌,楚南风一家最近十分的忙碌。
楚母自从知道了他们一家,都要跟着钱家商队进京的事情后,就盘算着要带多少东西。
林悠看着楚母只打算带一些轻便的衣物,眼中却带着纠结,不由问楚南风,“咱们要是买一辆马车,要花多少钱啊?”
他们要跟着商队走几个月呢,自家三口还带着那么多东西,有一辆自己的马车肯定更方便一些吧。
再说京城的物价高,他们回头若是缺银子,到那边再把马车卖了,估计也赔不了多少钱。
“现在一匹可以拉车的马,大概需要五十两银子,有车厢的那车,需要二十多两。”楚南风对市价还是很清楚的,他说要,又提醒林悠,“马车不是非要不可的东西,阿姐可别动你的积分!”
“我有那么不靠谱吗?我就是想着,咱们要不要把你的那些画,都给卖出去啊。”他攒的画都快二十幅了,若是五两银子一幅卖出去,怎么也够买马车的吧。
楚南风却摇了摇头,“物以稀为贵,再说咱们这地方小,喜欢书画的人并不算多,书斋哪里会一次收那么多画,又不是缺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