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的动作比陈风预想的还要快。
他那份报告,像一颗重磅炸弹,直接在市农科所的平静水面上炸开了锅。
“胡闹!简直是胡闹!”
一个叫张林的年轻专家,是所里有名的数据派,他推了推厚厚的眼镜,指著报告上的词句,难以置信,“『五行生机土?『生机母液?老李这是去听街头卖大力丸的了吧?我们搞的是科学!”
旁边,资歷稍老的王海也皱著眉:“数据確实惊人,但太反常了。废弃地上种出这种数据,违背了土壤学和植物学的基础原理。我怀疑是测量误差,或者……是老李同志夸大其词了。”
办公室里议论纷纷,但最终,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坐在上首的那位头髮白的老人身上。
农学界的泰斗,孙老。
孙老沉默了许久,放下报告,眼睛扫过眾人:“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厂领导也打了电话过来,说確有其事。科学,是要去现场看的,不是在办公室里辩论出来的。”
他一锤定音:“张林,王海,收拾东西,跟我去一趟轧钢厂。”
几天后,一辆吉普车在轧钢厂办公楼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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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长杨卫国亲自出面,领著三位表情严肃、带著审视意味的专家,直奔厂区北墙那块曾经无人问津的废地。
还没走到地头,三人脚步就慢了下来。
张林和王海,脸上的专业和矜持瞬间被打破。
远处那片与周围荒芜的景象格格不入,实在太过刺眼,仿佛是ps上去的一样。
那不是庄稼,那简直是一片在阳光下熊熊燃烧的黄金火焰!
“这……”王海失声了。
孙老没说话,但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
他跨过田埂,“扑通”一声就蹲了下去。
张林和王海也如梦初醒,立刻拿出隨身携带的皮尺、卡尺和样品袋,开始了严谨的勘查工作。
“孙老!您看这分櫱率!平均有效分櫱超过了六个!天哪!”
“穗长……穗长平均16厘米,我这株超过18厘米了!这不可能!”
“你们看叶片!採样检查,我找不到任何銹病、白粉病的孢子,连蚜虫的排泄物都没有!”
一个个顛覆性的数据从年轻专家口中爆出,他们的声音从最开始的专业冷静,逐渐变的难以置信。
张林疯了似的跑到旁边正常的农田里拔了一大把麦子做对比,结果更是让他怀疑人生。
数据不会骗人。
这片田的预估產量,是一个足以让整个国家农业界都为之疯狂的数字!
杨卫国站在一旁,看著专家们震惊失態的模样,腰杆挺得笔直,脸上满是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