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曾打过他,迟久心气高又胆子小,嚇了他的事能记很久很久。
卿秋比起大夫人总是要好些。
所以迟久於某天逃离,去了卿秋面前,一声接一声哥哥的追著叫,想让卿秋能够心软带他回去。
可卿秋这次没再理他。
低眸转著扳指,目不斜视地走掉了。
旁边的老徐还在那“去去去”地赶他。
迟久渐渐停下脚步。
他意识到,卿秋原先对待他的那些好,大抵就和对一只听话的猫或一只狗没什么区別。
穷苦人家对猫也是这样。
喜欢了摸两下,但要是猫挠了人,就要剁了爪子做成猫肉锅送去隔壁赔罪。
猫的命在那些人眼里不如邻里情意重要。
他的命在卿秋眼里不如两家往来重要。
——他被卿秋捨弃了。
……
迟久被带回大夫人的院子里时,已经是接近一小时后。
他很惶恐。
局促不安地站在石砖上,头低得很低,大气都不敢喘。
大夫人转著紫檀金玉佛串。
一张慈眉善目的脸,偏看他时眸光冷到结冰。
迟久怕被再抽一顿。
可出乎意料,大夫人没动他,只冷淡的叫他下去休息。
迟久就这样待在大夫人院里。
待了足足两年,比在卿秋那待得时间要久许多。
迟久渐渐放鬆下来。
大夫人不许他出去,却也没再鞭打过他。
唯一一次动手是在一年半前。
莫名其妙,家僕压著他,给他强灌了一碗黑乎乎的水。
迟久以为那是毒药。
抠著嗓子,吐不出来,只能出去找別人求救。
跑半天好不容易见了人,正要喊救命,结果打眼一看。
是被他咬掉手指的傢伙。
迟久停下脚步,没忍住,吐出大口发红的液体。
他以为他要死了。
可晕过去,再睁眼时,他仍活得好好的。
转眼两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