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比赛前,我遇见他,给他送了一盒和好饼乾。
里面放著封信。
我告诉他,娃娃已经缝好了,我问他我们是不是能做朋友了?
我没有收到回信。
於是后来漫长的时光,我一直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拒绝了我的和好,他不再需要我了。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的父亲在我离开后从一旁走了出来。
饼乾被夺走,他的父亲看见里面的信。
“不错啊。”
男人眯著眸,笑得古怪:“你居然能和秦家的小少爷攀上关係。”
他低著头不说话。
白光画外音解释:【他原本能活到羽翼丰满的时候对抗他的家人,但你的出现让他的家人提前感受到威胁。】
年幼时的他其实有在刻意藏拙。
小孩的情绪最为敏锐,有隱约察觉出父亲对自己的不喜,试图將自己偽装成方便操控的提线木偶。
但那封和好信毁了一切。
他的父亲怕他攀上大树翅膀硬了会飞走,於是策划一场绑架案,废了他能写信的手。
这是我给他带来的第一个不幸。
我的心跳加速,垂下的手握紧。
回忆仍在继续。
那是初中前的暑假,我找到他,问他要不要陪我去国外。
我並不知道那场绑架案。
只晓得他原先很聪明,却在某次假期后逐渐变得黯淡无声。
我以为是他的老师没教好他。
便想带他去国外,去找更好的教授,让他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彼时我並不知道我的那番话在外人看来像是年少懵懂的告白,更不知道在我做那一切时一直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看著。
——许澄。
他很討厌他,从最开始的世界便是如此,恨不得夺走一切喜欢他的人。
我这才想起那天我回家时有个奇形怪状的傢伙对我告白。
问我能喜欢他,怎么就不能喜欢他?
我並未记忆那个人。
於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他那天被关仓库,被造谣喜欢继兄……
都是因为我那天的邀请。
之后他被撤学,被灌迷魂药,也只是因为我在转学后接近了他。
那些坏人不把他当做人。
只把他当做被脚环拴住爪子,这辈子都不可能逃离笼子的提线人偶。
一旦他身上出现一点展翅翱翔的可能…
他们便会砸断他的腿骨,拔掉他的翅膀,扼住他的喉咙。直到他筋疲力尽,再也生不出一点展开翅膀的念头。
曾经我不懂家人为什么会这样。
现在我明白了。
他们不介意他的伤痛,是因为他们从未想过让他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