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渐渐的,他们发现我不过是个病秧子。
胆子大了起来。
他们想欺负我,又怕被父亲发现,只暗戳戳地搞小动作。
往窗里扔石子,扔癩蛤蟆,开空枪嚇人。
我始终没反应。
石头和枪声我没理,只有癩蛤蟆被做成標本掛好。
我偏爱有生命力的东西。
兄弟姐妹嫌我反应无趣,骂我空心人,撇撇嘴走了。
我其实有些孤单。
他们组团来霸凌我时还热闹一些,人一走就变得过分安静。
“咔嚓!”
古董吊钟悬掛,房间里只有秒针转动的声音。
一声又一声。
我数著秒数,盘算著我何时会死。
……
离开那天,兄弟姐妹竖著中指,说这辈子都不会再理我这个死癆病鬼。
但一周后他们又来了。
母亲的手下想阻拦,那群少爷小姐拿命一威胁,他们便只能退下。
三哥推著我的轮椅一路往前跑。
他的母亲和我母亲对峙时吃了大亏,他这个做儿子的便要找我来替母报仇。
我无所谓。
我很无聊,对疼痛的感知弱,就当是透透风也好。
但那群人玩过了火。
一时怒意上头,我的轮椅被推进河。
那天是冬天。
轮椅破开薄薄的冰层,我的大衣浸满水,平静地准备迎接死亡。
水泡占据视线。
我闭上眼,因料峭的凉意想休息时。
一双骯脏的手拽住我。